這裡僅此於莫靈兒之下的繡娘,她的話還是有些影響力的。
一旁的人早被宦孃的表情弄得疑惑好奇不已,此時聽如此說,便都嚷嚷起來:“宦娘,讓我們也瞧瞧。”
宦娘沒理會,只託著繡帕走向齊鳴身邊。
齊鳴看了,同樣一震,滿臉不可置信地看向那個此時雲淡風輕的女人。
這幅刺繡,雖然用料絲線都是下乘,但繡技卻化腐朽為神奇,就是用麻線繡成的,也當得神品二字。
雪白的小狐被繡得活靈活現,狐兒身上的絨毛還不算是最傳神的地方,最傳神在那雙靈動的眼睛。
背景搭配的紅梅,更加使這幅作品生動起來。
這繡技,即使不是各種裡手也能看出來,足以領先整個王朝。
本以為妹妹就已經夠厲害了,不想一個農村婦人,竟有如此手藝。
若得她之助,不用陰招,絲紗品鑑大會他就是必勝之主。
齊若蘭也看見了,臉色瞬息萬變。
莫北軒則不認識般的看向嶽箏。
齊鳴已經收起震驚,換了討好的臉色,上前笑道:“多承您看得起敝店,讓我們也大開了眼界。”
說著又喊下人道:“還不快上茶,把最好的茶上來。”
莫靈兒不依地喊了聲:“齊大哥。”
那些女人都坐不住了,紛紛離座,七嘴八舌地要宦娘把繡品給她們看一看。
齊鳴絲毫不理會莫靈兒的話,滿面笑容的問嶽箏:“請問您如何稱呼?”他自然是聽自家妹子說到過北軒被休離的這個妻子,卻並不知得姓名。
小莫曲瞪大眼睛,疑惑地看著這個變臉叔叔。
嶽箏仍是一臉平靜,這時倒顯得有點不苟言笑:“既然剛才齊老闆已發話趕我們離開,……”
嶽箏話還沒能再說下去,那齊鳴已是作揖道歉:“原諒鄙人有眼不識泰山,只是不知您這繡品是否能轉賣給我們。再來,咱們也可以談一下日後合作問題。”
齊若蘭看見二哥那樣,已是滿心的不舒服。
看了看自家夫君,眼光沒有放在那個女人身上,她才略略放心了些。
誰知道前幾個月還乞丐一般找到自家門上的人,如今竟是這麼光彩照人。
嶽箏忽略了齊鳴的問題,看向莫靈兒。
齊鳴會意,眨眼間就吩咐身邊的下人道:“請莫小姐樓上喝茶。”
嶽箏笑看著,任誰都明白這是“趕”莫靈兒了。
莫靈兒不可置信地看向齊鳴,又看向自家四哥,喊道:“不就是一幅繡品,用得著對她這麼客氣嗎?”
“哎呦”,這時候已經強迫著宦娘出示繡品,看得嘖嘖不已的一個穿著講究的婦女說道:“你們能不能談妥,談不妥的話,這位小娘子,就把這繡品賣給我好了。”
嶽箏笑看著齊鳴,不在意道:“我本想把這幅繡品送給天上雲繡,齊老闆如此誠意的話,我看還是算了吧。”
這繡品,他們看如稀世珍寶,在她卻不過十幾天的功夫。
如果,能讓齊若蘭與莫北軒生了嫌隙,更甚者,齊莫兩家生了嫌隙的話。
那這繡品送的就太值了。
她故意在這句話後看向莫北軒,神色朦朧不清。
再輕輕掃了眼怒瞪著她的莫靈兒,嶽箏微笑點頭。
你不是要趕我嗎?
齊若蘭卻在看到嶽箏投過來的目光時,心中一陣收緊。
齊鳴心下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回頭看了眼莫北軒,想著日後再賠禮道歉也能挽回。其實若非莫北軒在這裡有點地位,他哪至於對這個莫靈兒如此客氣?
齊鳴笑了笑,對莫靈兒道:“請莫小姐暫回吧!”
頓時嗤笑聲一片,莫靈兒氣得滿臉通紅,惡狠狠地對嶽箏說了一句:“你等著!”
冷瞟了一眼齊鳴,又瞪了眼自家一聲不吭的四哥,跺了跺腳便跑了出去。
剩下的關關留也不是,走也不是,終是掐著手心輕輕退了出去。
齊鳴這才看向嶽箏,抬手請道:“這位夫人,樓上請吧。”
嶽箏心情舒暢,笑道:“不必了,那幅雪狐紅梅圖,就送給齊老闆了。小婦人還有事,這便走了。”
齊鳴忙跟了一步,殷勤地問道:“夫人有何事,用得到在下的地方一定要開口。”
嶽箏停下腳步,微側身道:“齊老闆不必如此客氣,真要謝得話,就謝……吧”她故意沒有把這個名字說清楚,走到莫北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