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箏不知道為什麼,只是一種感覺,聽到輕輕的腳步聲時,就知道是他。
在她獨自舔舐內心的傷口的時候,他的突然出現,這個她除開莫北軒第二次心動的男人,讓她一瞬間想完全地依賴。
儘管他還是那樣一身清冷,卻讓她覺到了溫暖。
容成獨不自然地僵在當處,本來準備好的質問的話,一時都忘了乾淨,他抬起手,享受而又愛憐地拍了拍她的脊背。
卻突然感覺頸窩溼溼熱熱的,他擔心而又無措,幾乎是小心地問道:“箏箏,你怎麼了?”
嶽箏收緊了手臂,更緊地抱住他。
這一刻她什麼也不想說,什麼也不想想。
容成獨無奈,只得安慰地輕撫著她的後背。
靜靜地,只是呼吸聲,還有輕輕跳進室內的月光。
突然他低笑出聲,寵溺還有愉悅。
嶽箏已漸漸收回理智,聽到他的低笑聲,感覺到他肩膀地輕微聳動,忙鬆開手臂,跪坐在床上。
“你笑什麼呢?”她的聲音帶著輕微地因哭泣造成的沙啞。
容成獨轉身,瀟灑卻又不失優雅地撩起披風,緊挨著她坐在床上,趁著月色打量了她片刻,才感嘆道:“你投懷送抱,我豈有不樂之理?”
嶽箏微窘,稍稍偏了頭,有些擔心道:“你怎麼半夜三更還出來,你的身體受的了嗎?張府客房西角還種了一片墨菊,會不會影響到你?”
容成獨更樂了,右手按住床,斜著身子向她身邊靠了靠,愉悅道:“你這麼關心我,真讓我開心!”
“不過”,他抬起左手在她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我也不想這樣的一副語氣問道:“不要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說吧,今天都出去幹什麼了?”
嶽箏不明所以,迷茫反問道:“我帶著曲兒去大有書院了,怎麼了?”
“怎麼了?”容成獨清冷的聲音中包含著生氣,還有那麼一點點委屈:“你是跟誰一起去的,怎麼回來的?”
總是想看看她的心情那樣不可抑制,他到了張府,委婉詢問,卻被告知她與陸鴻領著兒子去書院了。
他當時有多生氣,這個女人知道嗎?誰知道更生氣的還在後頭,她竟然醉得不省人事被陸鴻背了回來!
容成獨當時就氣得拂袖而去。
回去之後還是滿腦子她被另一個男人揹著進門的場景,更知道她不會主動來跟他解釋,氣悶地什麼事都不能靜下心來做,入夜已深,仍是了無睡意。
容成獨很不喜歡這種心情,當下便喚了金鱗,另帶幾名侍衛徑來張府,尋到此處。
嶽箏卻不知道這個男人如此糾結的大半天,聽他這麼問,便有些生氣道:“你讓人跟著我?”
容成獨涼涼地看了她一眼,語氣疏懶道:“我就是讓人跟著你,能怎麼?”又似解釋般道:“我是親眼看見的,一個女孩子,怎麼能喝成那個樣子,還讓別的男人給揹回來?”
“你”,嶽箏急道:“你又來張府了?”
“張府人挺歡迎我呢!”他慵懶地一根手指撩了撩她的睡衣帶邊,漫不經意地說道:“你別總岔開我的話,怎麼跟陸鴻走那麼近,兒子入學跟他有什麼關係?”
容成獨心中頗不舒服。
嶽箏道:“不過是順道罷了”,又囑咐道:“你以後少出門,身體不好也不知道愛惜著。”
或許是剛才都那麼抱著他了,嶽箏此時與他說話十分隨便。
容成獨眼色暗沉一瞬,卻挑了挑她的下巴道:“那你就跟著我待在王府,我當然就不出來了。”
嶽箏輕嘆了一口氣,低頭道:“你要來,別找我。”
容成獨驀然坐直身體,傲然迫人地問道:“我就那麼見不得人?想嫁於我的女人不知凡幾,你怎麼……!”
他真是怒火難勝,憑他的身份,一句話要她來伺候,她能說什麼?
但他卻沒有那麼做,只是儘量依從她。就連來到張府,問到她也費心地不讓人察覺自己的心思。
嶽箏把頭輕輕抵在他的後背上,“我這樣的女人,只怕有損你的名聲。”
她怎麼就沒想過,這個男人知道她以前的生活,是不是也不能接受呢?
既然如此,還不如現在就告訴他,畢竟情還淺,割捨起來也容易。
“這個你放心,我名聲極好”,容成獨有些孤高道:“不論你怎樣的,也能籠罩住你。”
嶽箏似嘲地笑了笑,傍晚時的心情還在延續,卻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