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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瑟爾尼·瓊斯,看來顯然是被另一人的正確性所打動了,可是他仍用著嘲笑的態度問道:“不錯,那另外一個人呢?”
歇洛克·福爾摩斯轉過身來,答道:“是個很古怪的人,我希望不久就可以把這兩個人介紹給您。華生,請到這邊來,我和你說句話。”
他引我到樓梯口,說道:“這件意外的事幾乎弄得咱們把到這裡來的原意都忘記了。”
我答道:“我也想到了,摩斯坦小姐留在這個恐怖的地方是不合適的。”
“你現在就送她回去。她住在下坎伯韋爾,西色爾·弗里斯特夫人的家裡,離這兒不遠。假使你願意再來,我可以在這裡等你。可是你太累了吧?”
“一點兒也不累,我得不到這回事的真相是不能休息的。我也曾經歷過危難,可是說實話,今天晚上這一系列的怪事,把我的神經都攪亂了。已經到了這個階段,我願意幫助你結案。”
他答道:“你在這裡對我幫助很大,咱們要單獨進行,讓這個瓊斯願意怎樣幹就幹他的去吧。你送摩斯坦小姐回去以後,請你到河邊萊姆貝斯區品琴裡三號——一個做鳥類標本的瓶子右邊的第三個門,去找一個叫做謝爾曼的人。他的窗上畫著一隻鼬鼠抓著一隻小兔。把這個老頭兒叫起來,告訴他我向他借透比用一用,請你把透比坐車帶回來。”
“透比是一隻狗嗎?”
“是一隻奇特的混血狗,嗅覺極靈。我寧願要這隻狗的幫忙,它比全倫敦的警察還要得力得多呢。”
我道:“我一定把它帶回來。現在已經一點鐘了,如果能換一匹新馬,三點鐘以前我一準返回。”
福爾摩斯道:“我同時還要從女管家博恩斯通太太和印度僕人那裡弄些新材料。塞笛厄斯先生曾告訴過我,那個僕人住在旁邊那間屋頂室。回來再研究這偉大瓊斯的工作方法,再聽聽他的挖苦吧。〃我們已經習慣,有些人對於他們所不瞭解的事物偏要挖苦。〃歌德的話總是這樣簡潔有力。”
四簽名 第七章 木桶的插曲
我坐著警察坐來的馬車送摩斯坦小姐回家。她是個天使一樣可愛的婦女,在危難之中,只要旁邊有比她更脆弱的人,她總是能夠保持鎮定的。當我去接她回去的時候,她還精神地安坐在驚恐的女管家身旁。可是她坐進車裡以後,經過了這一夜的離 奇驚險,就再也忍耐不住了。先是暈倒,後來又嚶嚶地哭泣。事後她曾責備我說,那晚一路上我的態度未免太冷淡無情。可是她哪裡知道我當時內心的鬥爭和強自抑制的痛苦呢。正象我們在院中手握手的時節,我對她的同情和愛已經流露出來。我雖然飽經世故,若是沒有經過象這一晚的遭遇,我也難以認識到她那溫柔和勇敢的天性。在當時,有兩樁事使我難以開口:一是因為她正在遭受困難,孤苦伶仃無依無靠,倘若冒昧向她求愛,未免是乘人之危;再說更使我為難的就是,如果福爾摩斯真能破案,她得到寶物,就要變成鉅富,我這個半俸的醫師乘著這個和她親近的方便機會而向她求愛,這還能夠算是正大光明的事嗎?她會不會把我看成了一個粗鄙的淘金者?我不能叫她心裡產生這種不良的印象,這批阿格拉寶物實在是我們二人中間的障礙物啊。
差不多深夜兩點鐘我們才到達西色爾·弗里斯特夫人的家中。僕役們早已入睡,可是弗里斯特夫人對摩斯坦小姐接到怪信這件事非常關心,所以她還坐在燈下等候著摩斯坦小姐,是她親自給我們開的門。她是一位中年婦人,舉止大方。她用胳臂親切地摟著摩斯坦小姐的腰,還象慈母般地溫言慰問著,真給我心中無限的快慰。可見摩斯坦小姐在這裡的身分顯然不是一個被僱用的人,而是一位受尊重的朋友。經介紹後,弗里斯特夫人誠懇地請我進去稍坐,並要求我告訴她今晚的 奇遇,我只好向她解釋,我還有重要的使命,並且答應她今後一定要把案情的進展隨時前來報告。當我告辭登車以後,我存心回過頭去看了一眼,我彷彿看見她們兩個手拉手的端莊的身影立在臺階上,還隱約看見半開著的房門、從有色玻璃透出來的燈光、掛著的風雨表和光亮的樓梯扶手。在這種煩悶的時候,看見這麼一個寧靜的英國家庭的景象,心神也就暢快得多了。對於今晚所遭遇的事,我愈想愈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