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了,卻更覺得慌亂,不親自回去瞧瞧,我實在……”
“八哥那兒知道的訊息,也大致同我說了說,你夫人的事,我也知道了。”胤祥放柔了聲音,語氣溫和,“你心裡頭也不要太過難受,這生老病死,人人都有那一日。她那會兒走了,總比在這賈府傾塌之後,吃苦受罪了才走的好。”
賈璉嘆氣道:“我也是這樣想的,我雖然不能算是她的原配結髮,畢竟……也在一起過了幾載春秋。她這個人,秉性不算壞的,只是心思太重,若有來世,只願她能活的灑脫自在些。”
“你現在心裡頭記掛的,可是你那一雙兒女?”
賈璉點點頭,又搖搖頭,“不止是他們,還有家裡頭的兄弟姐妹們,賈府雖然是個汙濁之地,裡頭那些小兒女卻是最澄澈乾淨的人。你猜不猜得到,皇上會怎麼判?”
胤祥蹙眉道:“賈府如今之勢,並非一朝一夕而成,正所謂摧枯拉朽,便是如此。多半是抄家查封,財產統統充公,爵位削去。至於是否要流放,如今也不好說,全要看皇阿瑪發落了。”
賈璉問道:“那女眷呢?還有那些個沒有爵位也沒有出仕的子弟呢?”
“依皇阿瑪的秉性,應當不會遷怒眾人。”胤祥寬慰道,“他是仁君,你不必擔心他會將賈府滿門抄斬,抑或是統統流放。”
賈璉撇了撇嘴巴,頗有些不贊同,“他是你爹,你是他親兒子,他都能把你關在府裡,不管不問,你還覺得他是仁君?”
胤祥哂道:“他是我的皇阿瑪,這三個字,他先是個皇帝,而後才是阿瑪。要怪也只能怪我時運不濟,生在這帝王家罷。”
賈璉想了想,站起來走到他弄進桃花源的那兩口箱子前,深吸了口氣,將它們緩緩開啟。
胤祥從前也見過這些箱子,只是賈璉沒提,他也便沒有多問。只是如今一時間見到那些個銀子珠玉,也不便一怔,“這是……”
“這是我到了這兒之後,積攢下來的全部積蓄,算一算,買一處帶田地的莊子,應當也是夠了的。”他看著胤祥的眸子,沉聲道,“能不能請你,將這些銀子給你八哥,請他……幫忙給賈府眾人置辦一處能夠容身的地方罷。”
胤祥眉頭一動,“這些銀子,你不是原本想著要給自己……”
“不錯,我從前便是那樣想的,在賈府倒臺之前,先抽身而出,在外頭另立門戶。”賈璉微微苦笑,“只是,如今已經越陷越深,要抽身而出是沒有法子了。這些銀子……總歸我現在不能露面,也有地方住著,用也是用不到了,倒不如……盡力再幫他們一把吧。”
“你這樣幫他們,可知道他們能否領你的恩情?”
賈璉搖頭道:“不是有人說施恩莫忘報麼?再說了,我總覺得……賈府如今這個樣子,我在裡頭也沒起什麼好作用。那麼多的人,要真是抄了家,總不能流落街頭吧?都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小姐少爺,好歹也在一個屋簷下住過,我不能眼睜睜看他們無處可歸。”
胤祥靜默了片刻之後,忽然一笑,走上前抵住賈璉的額頭道:“沒想到你不光有一副好相貌,還有個神仙樣的心腸呢。”
賈璉一時侷促,臉紅道:“別……別胡說,我可不是聖母心發作,我就是覺得,不幫說不過去……況且,那兒也有我自己的孩子。”
“聖母?”
“就是耶穌他媽……”
“耶穌又是誰?”
賈璉不耐煩道:“哎呀耶穌就上帝,上帝就是造物主,你不要再問我造物主是誰了啊!總之,這兩箱銀子,咱們一會兒搬到你那兒去,我就求你這一件事,厚著臉皮賴著面子,你也得答應啊。”
胤祥貼著他的耳根問道:“好,我應你這一件,你也得回答仔細我一件事才成。”
賈璉不自在的躲了一下,卻被胤祥牢牢攔住了腰,只得道:“你說吧。”
“平兒是誰?”
賈璉一愣,而後啊了一聲,脫口道:“你怎麼知道的平兒?”
胤祥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伸手在他額頭輕輕敲了一下,“有什麼事兒,還能夠瞞過我的?”
賈璉想到自己和平兒的關係,說是清白,可是看在外人眼裡頭卻一點也不清白,磕磕巴巴道:“那個……我和她,雖然明面上彷彿是那樣的關係,可是那是她跟先前的賈璉。自我到了這兒之後,我連碰也沒碰過她一下子的,我還想著若有機會,就將她許配給個老實可靠的人。你……到底是怎麼知道她的啊?”
“哦?既然沒有什麼關係,那你今天甦醒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