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問:“那叫做江小魚的花也是要被摘下來的?你其實不想摘他,卻又不得不摘?有沒有什麼方法能讓他多開一會兒呢?”
無缺見小蘭眼神中透出的焦慮越來越濃,便眺望著這花林,道:“方法?有的。很簡單。只要我先凋謝,他便可以多開一會兒。”他的語氣仍是那麼淡然,就好像真的在說一朵花的事情一樣。
“又說傻話,你哪裡會那麼容易凋謝?”小蘭覺得這個所謂的“方法”荒謬至極。
一陣清風吹過,槐花如雨般落下,無缺伸手接住了一瓣飄落的槐花,看著自己掌心中的花瓣幽幽道:“花會落,人會死。我為什麼就不可能比那江小魚先凋謝呢?我今天需要殺他,明天說不定還需要去殺別人。我若死了,不光是江小魚,說不定許多人都可以免於一死,保下性命,興許是一件好事,也說不定。”
小蘭居然莫名的惱了起來,道:“不許這麼講。哼,你和那壞坯怎麼一個德行?都是口是心非!他明明心地很好,卻總裝出一副沒良心的樣子,你明明心地也很好,卻總裝出一副冷酷無情的樣子。你裝作對別人冷酷也就罷了,為何對自己也如此冷酷?如此輕賤自己的性命,讓人聽了……”說著,眼淚竟流了下來。
花無缺的心思本還在賞花上,見鐵心蘭因自己一句無心之言突然惱得哭了,自知自己失了言,有些手足無措。但關心則亂,他此刻竟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開口緩和這氣氛了,只得先注視著鐵姑娘,看她還會說什麼。
小蘭卻什麼都不再說了,只望著無缺默默的流淚。她心裡也有點奇怪,自己和小魚兒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會被氣得大哭大喊,但不知為何,自從與無缺在一起後,她傷心也只是會無言的淌下淚水。真的沒有別的辦法麼?她之前一想到小魚兒被殺死的景象,就膽戰心驚,但現在無缺平靜的說他“凋謝”的時候,自己竟然完全不敢去想象?
無缺看著小蘭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