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2 / 4)

小說:捕食者之血牢 作者:莫再講

於魯尼,他惹不起但躲得起。

頭髮是很早就想處理的,如今找到了契機,就找來一把刀割掉了過長的頭髮,等回到鎮上之後,可以剃掉,或者染上另外的顏色。

這一切,無論如何如何艱苦,也比在斂身邊強得多。

“咦,你胳膊上的是什麼?”安迪指著伊爾的右臂,衣袖處破損了,恰好露出一截肌膚,上面隱隱有紅色的痕跡。

“沒什麼。”伊爾瞥了一眼,極力掩蓋心裡的慌亂,平靜地說,“不小心蹭上的髒東西。”

安迪的眸子閃了閃,沒有再問。

夜色深沉,草叢中夾雜著低啞的蟲鳴,月亮掛在當中,恰能看清腳下的路。伊爾趁他人熟睡之際,獨自一人走出屋子,順著小路走了一陣,終於看到了一片水潭,在月光下閃著粼粼波光。唯有這個時候,他能不被他人打擾,靜靜地呆上一會兒,洗去一天的疲憊髒汙。

脫下上衣,側身將臂膀對著水面,發現前幾日注意到的紅色印記,居然有了擴大之勢,看上去就像兩把交叉放置、沾了血跡的利刃。當初他被囚禁之時,經常看到這個印記,據珂說,是鬼蛛族的象徵,也是鬼蛛族天生的胎記。

在斂的背上,蝴蝶骨上方,也刻著同樣大小、顏色更加深沉的暗紅色十字叉。伊爾曾多次見過,尤其在斂赤|裸身體,決絕地從床上走下的時候,他的黑髮拂過肌膚,紅印像是活的一樣,閃耀著陰邪的色澤。

他左手握刀,嘴巴咬住一塊布巾,對著紅線,深深地割了下去。

“原來你在這兒,小寶貝。”靜夜裡突然響起了一個男人的調笑聲,高度緊張的伊爾身子一震,刀子脫手,軲轆軲轆地滾到石子堆裡。來不及反應,伊爾迅速抓起上衣披在身上,跌跌撞撞地跑了幾步,被魯尼一把扼住了仍在受傷的手臂。

嚥下痛呼,伊爾趁魯尼沒有防備,自由的左手捏成拳頭,向他的胸口砸去,魯尼被打的一趔趄,險些栽倒。

“還是會打人的小野貓,可是你挑錯物件了,老子可不好惹。”魯尼怒極反笑,一記重拳將伊爾打倒在地,狠狠補了幾腳,直到後者無力地蜷縮成蝦米才意猶未盡地停手。沉重的身軀壓在了他的身上,嘴裡汙言穢語地說著,“賤|貨,你動啊,反抗的越激烈,我就越興奮,嘿嘿……”

伊爾只覺得胃部一陣痙攣,幾乎被魯尼身上濃重的氣味噁心到吐,雙腿固定在兩側,大手撕拉一聲扯掉了礙事的布料。伊爾揚起頭顱,瀕死動物一般無聲地絕望著,眼睛瞥到了石塊之中一抹銀色的反光。

扭動身體,伸長胳膊,差一點,差一點就可以……

魯尼大手抓住了伊爾的胯部,突然感到心臟處的劇痛——好像一把無形的兵刃生生挖入心臟,豁開巨大的血窟窿。男人眼球暴突,口吐血沫,轟的一聲倒在底下人的身上。

伊爾剛把尖刀抓在手裡,就被高壯的身體狠狠撞了一下,悶得胸口生疼,他鼻子一抽,聞到了血腥味從魯尼身上傳來。伊爾被男人的胸膛擋住了視線,看不清他的狀況,勉強掙了幾下,沉重的身軀沒有絲毫反應。

死了?死了!

誰在這兒?除了他之外,另一個……

腦子裡一片空白,但將近窒息的痛苦,促使伊爾重重喘著粗氣,試圖挪動痠軟無力的手臂,好從魯尼龐大的身子底下爬出來。

驀地身子一輕,月光撲面襲來,魯尼的屍身瞬間摔了出去,砰的一聲砸在石塊草木之中。伊爾閉上眼睛,縮起肩膀,雙手死死地扣住腰兩側的草根,渾身毫無掩飾地劇烈抖動。他可以不看,但他能聽到優雅從容的腳步,能聞到冷冽迷魅的氣息,能感覺到一隻手心冰冷的手掌,從簌簌發抖的大腿根部,一直向上,撫上了他的臉頰。

停在右頰的手,手指極為修長,劃過參差不齊的頭髮茬,中指上的戒指,輕輕地硌著他的顴骨。

這是斂的左手。

伊爾猛地張開眼睛,對上了自己上方的斂,後者一隻手撐在伊爾腦袋邊,一手撫摸著他的頭顱,眼睛很黑,像是幽幽無底的深潭,碰不到底。

他說不出話。不知為什麼,在這雙眼的逼視下無所遁形的自己,竟然在某個閃念,覺得對不住他。

他是弱者,而他無疑是強者,伊爾還沒有自我膨脹到認為自己擁有憐憫斂的權力。可是他為什麼會感到疼痛,好像封閉了很久的泉水,突然掘開了出口,不受自身控制地奔湧而出,源源不絕。

“左手疼嗎?”伊爾聽到自己問道。

斂沒料到地一怔。過了一會兒,他淡淡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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