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
“這裡疼嗎?”伊爾迷迷糊糊地伸出手碰了碰離身體很近很近的心口,幾綹黑髮從上面掉了下來,柔順地滑過伊爾的脖頸。
斂俯下身,左手一路摸索,深深陷入了久未探尋的禁地,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伊爾猶如在睡夢中的藍眸,嘴唇含住了那在月光下顯得蒼白的瓣朵。銜住畏縮小舌的時候,底下的身軀又開始抖動。
上一次見面還恨不得一刀解決了他,可過了半年之後,仇恨漸漸消解,隨之瘋長的便是如浮萍般,飄忽無根而日漸堆積腐爛的思念。斂知道,伊爾在受苦,忍受著來自於環境,人們,和珂刻意安排的羞|辱折磨。每天珂帶回的信報,都在試探著他的底線——他到底能夠對伊爾,忍心到何種程度。
他這次來,不是因為那個噁心男人對伊爾臨時起意的強佔,畢竟有珂看著,絕不會允許別人對斂的容器做出侵犯的舉動。他無意中用幻鏡看到又黑又瘦的男人,正在用背扛著沉重的石料,腰被壓成九十度,肌肉緊緊地繃起,汗水無數次打溼髒汙到看不出原本顏色的衣服上。在第一眼,他甚至認不出這是記憶力柔弱得一推就倒的伊爾,失落了很久的感情,卻迅速地找到了某個脆弱的依託。
和影的心如蛇蠍不同,這個人太簡單,簡單到彷彿一眼就能將他從皮到骨地看穿。他怕了,他想逃,所以就下了藥,沒有其他企圖。斂一平靜下來,便失去了向伊爾報復的興致。這種人,只要用各種手段把他禁錮起來,斬斷他與外界的聯絡,便沒有了危險性。
這次尋回他,便是給飽受折磨的人一點甜頭,讓他安安心心地做自己的容器。
可斂沒有想到伊爾會那樣問他。這不是預想中的情景。伊爾應當顫顫巍巍地跪地求饒,以保住他的性命,而不是摸著他的心臟,問他疼不疼。
疼,很疼很疼。
是那種說不清楚病因為何,卻疼得入骨髓的痛。斂不想,不說,以為以後就會忘記,可每每在最安靜的時刻,心悸似的疼痛。
妖族都明白一個道理,疼痛必須獨自忍受,如果你向其他個體展示自己的傷口,無疑是將弱點暴露在隱藏敵人面前。而且鬼蛛族尤其自尊自傲,更是不可能向任何人示弱的族群。
再親近的人,只會默默地為你治療,而不會過問。
父親沒有問過,若溪沒有問過,珂沒有問過。至於素未謀面的母體容器,和遙不可及、終又破碎的幻象,更不可能。
只有這個人,眼睛依舊淺淺的,宛如手心裡捧起的清水,清淺而短暫,飽含著熟悉的怯意,戰慄和躲閃的眼眸,同時也可以那麼柔軟。
“唔……”
相接的唇分開,濡溼的唇角掛著來不及嚥下的唾液,伊爾哼了一聲,被迷惑了似的,抓住了斂環住自己身體的結實臂膀,迷茫地看著他微微隆起的健壯肌肉,在月光下跳動著玉一般的色澤。
斂低下頭,從脖頸開始吸吮,來到胸膛的時候,叼起那塊小小的玉石,粉嫩的舌頭在潔白尖利的牙齒間的景象,美到令伊爾情不自禁意亂神迷的程度。
“為什麼留著它?你需要錢,不是麼。”
“我……”
伊爾不敢再看他,臉上紅暈難消,斂隨隨便便一句話,都能引起大片竄燒的火焰。
不待他回答,斂一鼓作氣佔有了他的容器,幾個來回後,怕壓壞了伊爾瘦削的身子骨,伸手將他抱在懷裡,慢慢的享受片刻歡愉。伊爾開始還壓抑著咬緊嘴唇,到後來被欺負的狠了,顧不得廉恥臉面,摟住斂的肩膀小動物一般低喘哼叫。手一遍遍滑過絲緞質感的烏黑長髮,指縫間柔滑沁涼,像是撫摸著潭底的水,剛剛抓住一抹水波,還沒有體會便消散無形。
對他來說,斂是萬丈深淵,一旦陷下去就再也無法自拔。他不是沒有逃過,可實際上他一直陷在斂的手掌心裡,一刻不曾脫離。與此同時,斂又是致命毒藥,自從他無意識掉進那雙黑沉沉的眸底,便染上了蝕骨的毒液,除了斂的懷抱之外,根本無藥可救。
雲籠了半個夜空,陰影籠罩住蠢動的身影,縱容著不顧一切的火熱和交融。
破曉之時,斂將斗篷裹在伊爾身上,將他抱起來。伊爾被驚醒,怔忪地看著泛白的天幕,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說什麼,又咽了下去。
藥是他下的,斂受傷,他逃走,事實一目瞭然,許多東西,說了也沒有用,反而像是辯白和掩蓋。
他之所以留下玉石,或許和斂留給他的最後幾夜的印象有關。不知因何溫柔的斂,面如玉,發如墨,總在最不經意的時刻,給他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