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變數,會讓萊恩察覺什麼。我深知這樣做是無謂的,把他和萊恩
隔離,或者讓他永遠消失什麼的,都是無謂的,可我仍無法停止這份恐懼。
他看我冷靜下來了,輕輕推開了:“記得我跟你說過海納斯的事情嗎?我只是來看他的。”
我冷笑道:“難不成你也迷戀上他了?”
安德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之後在位子上坐下,不再理睬我。
不反駁我,難道我是說中了嗎?我簡直要吃驚地嘴都合不攏了!
安德魯好像能看破我的想法,立即制止了我繼續驚人的想象下去。
“沒有,我沒有迷戀上他,我‘只是’來聽歌劇。”他特意強調。
我已經相信他了,但仍要威脅他:“你最好乖乖待著,不要出去,聽你的歌劇,明白嗎?”說完我抖了下衣襟朝外走去。
就在我要離開的時候,身後的安德魯突然又開口了:“賽貝絲曾經催眠過我。”
當我艱難的記起賽貝絲是紫羅蘭夫人的真名時,我詫異地回頭,心裡為他的話閃過無數個念頭。
安德魯依舊是那個姿勢,端正地面對這舞臺,不曾看我。
過了會,他繼續說道:“她催眠了我,讓我愛上她。”
我心跳如鼓,不自覺朝他走了幾步,乾澀地問:“然後呢?”
“她成功了,我愛上了她,徹底的。”他的語調非常緩慢,似乎在回憶,又好像難以啟齒:“可我畢竟是她的老師,她所學的都是從我這邊學去的,我在她催眠我的時候就下了暗示,那是我
自己的‘關鍵詞’,兩個月後,我從催眠中清醒過來,離開了她。”
“那你……”我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但好在他完全懂得我的未盡之意。
“你想問我清醒後的感覺嗎?”他在昏暗的包廂內微微側過臉,我看到他半張臉的神色平靜而淡漠:“憤怒,失望,心痛。我恨她欺騙了我,也非常失望她會那樣做,更加心痛她將她的才華
用在塑造一個虛幻的謊言上面。違背個人意願的催眠是不該存在的,它有違人性。”
我一下子明白了很多事,前因後果,為什麼紫羅蘭要幫我催眠萊恩,為什麼她要我不要後悔……因為她也曾那麼做!!
我深吸了一口氣,一言不發地離開了那個讓我窒息的包廂。
我當然知道安德魯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因為他是個正直的人,他不忍心看到萊恩遭遇他所遭遇過的一切,也不忍心我在最後美夢破碎時傷心欲絕。
我扶著牆壁微微地顫抖著,無法抑制地心慌意亂。
當我最終整理好心情回到包廂時,發現萊恩已經等在了那裡。他穿著正式的禮服,整個人看上去高貴又典雅,就像油畫裡走出來的貴公子。
他將我拉到他身邊的位子坐下:“你去哪兒了?”
“第一次來,出去參觀一下。”我牽強地笑著,內心苦澀不已。
如果他哪一天突然變得恨我,不再愛我,我該怎麼辦呢?像紫羅蘭一樣遠走他鄉,永遠不再出現在所愛之人的面前嗎?光是想象就讓我痛苦不已,我不敢想如果真的發生我會怎樣。
他摸了摸我的額頭:“你臉色很不好。”
“是嗎?”我愣了下,道:“可能是晚上夜風太涼。”
萊恩沒有在追問,將視線投到舞臺中央。
不久後劇場就暗了下來,歌劇第一幕開始了。我看過宣傳單,知道今天晚上演出的是《魔笛》,莫扎特的經典作,也是讓羅納爾對劇中的海納斯一見鍾情的歌劇。
當海納斯扮演的少女帕米娜出現時,我才真正明天羅納爾和伊麗莎白的話。雖然海納斯也是一頭烏髮,但他的容貌真的太出彩了,可以說雌雄莫辯,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我可能會以為他是個
美少女。如果真的有納西瑟斯,大概就是長得他那樣的吧,美麗如水仙般的少年。
我完全不懂這些唱腔唱調,聽到一半的時候就忍不住睡著了,等我再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幕。
我聽到海納斯悲傷地唱著:“啊,我知道了,我的幸福永遠不再回來,不再回到我身邊。看哪,塔米諾,看我為你流下的眼淚,看這愛的悽愴。可憐我吧,唯有死亡才能得平安。”
我握住了萊恩放在椅背上的手,發現他手心溼涼,奇怪地問:“手怎麼這麼冷?”
我的話音剛落,他就迅速地抬起手臂隔開了我,顯得非常排斥。我一僵,看向他的臉,發現他正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