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小就愛他,愛了他十幾年,他比我的生命更重要,我甚至願意為他去死,可要讓我什麼都不問的離開他,我不能同意。
最後,他似乎拿我沒辦法了,移開視線輕輕嘆了口氣。
我以為他厭倦了和我的爭執,心裡酸澀,沒想到下一秒他卻投下枚重磅炸彈。
他的語氣充滿無奈:“我們要有新首相了,這就是我讓你離開的原因。”
新首相?結合他古怪的言行,一個瘋狂的念頭在心頭迅速升起。
我一驚,不敢置信地脫口而出:“那個法西斯?!”
他凝重地點點頭,眉間是化不開的憂慮。
“國王準備召見他。”
我腦袋一陣發暈。這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羅納爾的設想成真了,義大利要變天了!
萊恩顯然對不同黨派的新首相深惡痛絕:“我知道他不會停步於此,他會不斷蠶食這個國家,直到把其他黨派趕出他的政權。可我所處的黨派要員,他們天真的認為能與那些法西斯們和平共
處,實現共榮。”他嗤之以鼻,點評刻薄毒辣:“愚蠢,徹底的蠢貨!”
我仍然為我接收到的這一資訊而震驚不已,呆呆地眨了眨眼:“所以你讓我走,你怕他來了羅馬,先拿我們這群人開刀?”
一個新政權的成立,總會帶來一系列新的變革。前段時間政局混亂,黑手黨們很是橫行了一段時間,但如果真如萊恩所說那個矮胖子要上臺了,那絕對是對我們的一大打擊。
“不,這是其次。”他站起身走了兩步,總是整整齊齊的襯衫衣褲現在看來有些凌亂,白‘皙的臉龐則缺乏血色,形容疲憊:“最糟糕的是他們對你下手,拿你威脅我。如果你和埃米離開意大
利,我就無所畏懼,他們抓不住我的把柄,我以後也容易脫身。你的黑手黨背景太明目張膽,他們要對付我,隨便找個理由治你的罪我就非常被動,我不可能讓他們動你。”
我一時又是感動又是惶恐,驟然陷入痛苦的抉擇中。如萊恩所說,我的存在只會讓他成為眾矢之的,為了我們彼此好,我應該儘快離開義大利。
可是理智和情感有時候並不能共存,我的理智告訴我這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可是情感卻叫囂著一刻也不想離開他身邊。
我抄了把頭髮,心事重重地站起身:“你讓我想一想,好好想一想……”
我走到他身邊,拉過他的手,在他唇邊印上一吻。
他什麼話也沒說,沉默的目送我離開。
我拖著一夜沒睡的身軀回到“黎明之光”,點燃一根古巴雪茄,依靠著落地窗,從房間陽臺往克默西雅莊園的方向看去,試圖在密密麻麻小如螞蟻的眾多窗戶中辨認出萊恩所在的那扇。
我不能拖累他,我要儘快打包自己離開義大利。
我不能離開他,他有危險我該留下陪在他身邊。
我該離開,他不需要我的陪伴。
我該留下,他們不一定會拿我做文章。
……
當太陽昇到半空,正午時分,管家敲門進來問我是否要用午餐,我搖搖頭,讓他退下。
我揉了揉太陽穴,心煩意亂。我覺得我將自己撕成了兩半,每一半都在排斥著對方的意見,每一半又都理解對方的苦悶。
又過了不知道多久,我高聲呼喊著管家,他急匆匆來見我,我讓他打電話給德卡里奧,就說我有急事找他。
我視線看向遠方,發現橙紅色的太陽正沿著地平線慢慢下沉,才發現自己竟然就這樣想了一整天。
活動了下僵硬的四肢,伸展筋骨,認真思考的時候感覺不到餓,現在思考完了,飢餓感立馬席捲了我的胃。
我離開‘房間,走到樓下,讓男僕吩咐廚房為我準備吃的。
德卡里奧趕來的時候,我正在吸溜盤子裡的義大利麵。
他挑著眉毛見鬼地看著我:“聽說你找我很急?”
我抹了抹嘴,微笑著告訴他我的決定。
“我們離開義大利,去美國,越快越好。”
瑞士不適合黑手黨生存,美國更容易重新建立我的黑暗王國。
我身上揹負著責任,我會安頓好MASK和埃米,然後,我只給萊恩一年的時間,如果他不能在一年內來到我的身邊,我就回國找他,死皮賴臉也要跟在他的身邊。
21。Under it all; I love you——一切都抵不過,我愛你
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