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做應該做的事情。而且他也有些覺得,鬧成如今這個局面,讓他受到更加嚴重的非議,斑要負絕大部分的責任。所以斑沒有好言好語,他也懶得再忍耐。
斑抿了抿嘴,他最討厭三景那樣毫無誠意的笑容,就好像在嘲笑著什麼。斑說不會再去見柱間,但實際上他心裡並不覺得和柱間交朋友是錯的,所以看見三景完全沒有悔改的樣子非常生氣。“那你打算怎麼辦?”他不搭理三景,不代表他不知道最近族裡的動態,雖然早就打聽到了三景在族裡並不受歡迎,但這還是第一次切實地感受到。
三景不打算把自己的計劃說出來,慢慢將短刀收回鞘裡:“這就不需要大少爺操心了,我自有分寸。”斑沒有得到答案,心裡有些不大高興:不告訴他就不告訴,他才不稀罕呢!“那就隨你,不過我要提醒你,如果再擅自出村,恐怕動靜要更大了。”三景挑了下眉:“多謝大少爺關心了。”斑瞪了他一眼,轉身走了。大少爺、大少爺,就一定要這樣稱呼他嗎?煩死了!
對他的惡劣態度,三景也不生氣,或者說至今為止他還未把斑放在眼裡。三景是個涼薄的人,雖然接受了成長為族長的左膀右臂的道路,但是他還沒有將斑當做多麼重要的人,頂多是一個值得他屈於人下的物件。而如今斑所犯的錯誤讓他對當初的決定產生了懷疑,也許他需要再考慮考慮。
三景知道,如果他不再是斑的左膀右臂培養物件,他現在得到的這些優待和福利都會失去,他不再有舒適的臥室床鋪和上等的日用品,也不再能吃那些營養美味的食物天天吃到飽,更會失去慎吾的指導。如此一來他大概也只能變成一個平庸的忍者,像大多數人一樣過一輩子。但是與其幹違心的事情,不如變成那個樣子。
當天夜裡,三景還是溜出了族地,沒有理睬斑一時好心給予的警告。他沒有足夠的威懾力去壓制族裡那些長舌的人,就只能使用最直接的方法,既然那些人懷疑他有異心,那麼他就證明他的忠心——雖然他的確對宇智波沒有什麼忠心,但他現在不得不依附於宇智波不是嗎?
瘦小的少年在夜色中飛速地移動,黑色的和服像撒在地上的影子,銀白的頭髮像天上照耀的月光。三景的目標是旗木族地,既然懷疑他對旗木有著“血緣引起的情感”,那麼他就用旗木的鮮血來證明自己吧。三景跳上高高的圍牆,向裡張望了一下,等巡邏的人走過去了才跳下來。
旗木家的人不多,如果被撞上了即使他有著銀色的頭髮也瞞不過去,但也是他尋找目標容易了很多。三景排查了幾戶人家,終於找到了那個從他和斑手中逃脫的旗木男孩——他正睡得香甜,完全沒發現窗外一雙冷厲的眼睛正盯著他。短刀從袖子裡抽了出來。
第6章 誠意
第二天清晨,門衛剛剛換班,就見遠處一個小小的身影緩緩地向這邊走來,稍後看清那人是最近被流言包圍的三景。一人喝起來:“喂,你,又偷偷出村……”說到一半,他的嘴張著不動了。此時三景走到了近前,那人看清了他手裡提著的東西,他本以為是一個髒兮兮的小包袱,實際上是一個十來歲的男孩的頭顱:銀白色的短髮被血染得斑斑駁駁,一塊一塊的黏在一起。臉倒是很白淨,應當是三景抓著頭髮的時候把手上的血粘上去了。
三景抬起頭望向他,臉頰上有一些濺到了血後隨意擦過的痕跡,彎起來的眼睛睜開了些許,露出一片猩紅。門衛不禁地後退了一步,然後才反應過來他被這樣一個不到他腰際的纖瘦少年嚇到了,但是見到這樣的場景,也難以不被驚嚇到吧?
像蛇一樣冰冷,像蛇一樣溼滑的殺意。
三景就這樣提著那旗木的頭顱慢慢穿過人流逐漸增加的主幹道,徑直去了族長家。田島看著跪坐在他面前,散發著淡淡血腥味的少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他的確是希望三景能夠自己來解決這次事件,然而他沒想到這小小年紀的男孩竟然會選擇如此尖銳的方法。
田島不是沒有見過人頭,其餘的宇智波也是,三景也不是沒有殺過人,但是早上的那一幕,卻是讓人忍不住從心底冒出絲絲寒意。不含憤怒、仇恨、任何雜質的純粹漠然,一旦想象出夜晚中帶著這樣毫無情感的冷意斬下旗木男孩頭顱的銀髮少年,就忍不住連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你開眼了?”最終田島決定跳過關於三景半夜溜出族地殺人的事情,雖然有失妥當,但他的確是依靠自己的能力將麻煩解決了——早上的場景太過觸目驚心,這傢伙是故意的——而且不得不說潛入旗木族地,暗殺一人後全身而退的能耐值得稱讚。“什麼時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