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快到族地的時候發現的。”那個時候他專注於不被旗木發現,沒有過多的在意自己的身體變化,等神經放鬆下來,他才發現自己似乎看得更清楚了。田島板著臉,看不出情緒。六歲開眼,比斑還要小一歲,不知是好是壞,不過兩人能夠同期開眼也是不錯的,可以一起學習如何使用寫輪眼。
他第一次開始頭疼選擇了三景放在斑身邊,這兩個都是問題少年。看來首先應該培養斑對家族的責任心和全域性觀以及三景對斑的忠誠。為什麼這本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他突然會覺得任重道遠呢?“好吧,這不重要,這樣子你和斑的課程又統一了,從明天開始我來教你們。”
三景表現得不情不願,他才不想在這種情況下和斑一起訓練呢。田島看著忍不住扁嘴的少年,突然覺得很好笑:到底是個孩子,只是某些意識缺失,本性倒不壞。不由得伸出手,壓在那一頭蓬鬆的銀髮上。三景驚詫地抬眼,失去了狡詐的笑容。田島也愣住了,他不適應這種溫情的舉動,也沒想到自己會做出這樣的動作。他尷尬地咳了一下,揉了揉三景的頭髮,“去告訴斑吧。”
門被移開了,斑站在外面:“父親,我比他早開眼三個月,我認為我們難以同步。”田島皺了皺眉,表情嚴肅地說道:“只是三個月罷了,你以為你超前了很多嗎?”斑的表情變得很難看,這是在暗示三景很快就會追上他嗎?田島揮揮手,讓兩人出去:“我希望你們能夠好好相處,斑,三景。”兩人口是心非地應了。
出了門,斑面色不善地瞪了三景一眼:“既然是父親的命令,那麼就沒辦法了,你給我緊著點皮。”剛才他在外面都看見了,一向嚴厲的父親對他都沒有做出如此親暱的動作,憑什麼對這個傢伙這麼好!三景歪了歪頭,恍然間明白了斑生氣的原因,“你還真是什麼都不明白呢。”他說,“正因為不是我的父親,所以才對我寬容的。”
斑站住了,用一副很傻的表情看著他。三景恢復了狐狸一樣的笑容,舉著爪子揮手道別:“明天見了喲,我需要去補眠了。”斑皺了下鼻子,他聞到了對方身上的血腥味,突然想起了慎吾跟他說的早上的事情,眼睛瞟向三景的右手。那些血都已經幹了,頭顱不再滴血,三景穿的白色和服的袖子邊緣被血染溼了,幹掉之後變成了紅褐色。
“你還想拿著那個東西到什麼時候?”三景看了眼手上的頭顱,抬起另一隻手抓了抓頭髮——他的髮梢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沾了少許的血——“我忘記了,嗯……這裡也沒有地方可以埋的。”他想了一會兒,突然將那顆頭扔到庭院的空中,飛快地使用了大火球之術將飛到最高點的頭燒成了灰燼。斑見狀把眉毛皺的更緊了。
三景才不管他怎麼想,打了個呵欠就往他的臥室走。一個晚上沒有睡,困得要命,而且身上的血也讓他很難受——不,血味什麼的完全比不上他痠痛的雙腿和快要粘起來的上下眼皮。三景迷迷糊糊地回了房間,一頭栽在床鋪上便睡著了。泉奈小心翼翼地向裡張望,這時斑到了,他瞟了眼開啟著的房門以及露出來的床上的一隻腳。“別管他。”
泉奈有些猶豫:“但是……”斑很是不耐煩:“好了,管他做什麼,我們下棋去。”有了親大哥陪,泉奈立刻不管裡面那個哥哥了,高高興興地跟斑去他的房間下棋去了。
三景那樣子睡覺的結果就是下午醒來的時候嗓子有點疼,恐怕是著涼了。他坐起來,抓抓頭髮,發現手上的血痕,扯起衣服聞了聞,隨即皺緊了眉:這個味道實在是太難聞了!那個旗木的血怎麼那麼多!他扒了衣服去洗澡,之後又嫌被他睡過之後床單上也滿是血腥味,卻不想要洗衣服和床單,乾脆團成一團扔掉。
三景的方法奏了效,族裡那些多嘴多舌的人都閉了嘴,一是相信了三景沒有對旗木懷有感情,二是被他嚇的。田島開始親自教導斑和三景,他私下裡找了兩人談話,斑對三景的態度稍稍好了一點。
“三景,你現在的想法是什麼?還願意做斑的左膀右臂嗎?”田島開頭就問了他這個問題。關於這個問題,三景也考慮過,“如果他懂的忍耐的話。”這段時間的相處,讓三景明白斑這個人足夠的認死理和冷漠,但卻有著點天真。他在意的就會拼命保護,不在意的可以像蟲子一樣碾碎。
因為他意識到自己的身份,將自己定義在柱間的敵人的位置上,但是他心裡還是有些不情願的。如果他能夠忍耐,明白自己應該做什麼,並且堅持下去,三景認為這樣的話他就可以繼續跟隨他了。三景不是一個有野心的人,所以他只想過放棄斑,卻沒有想過取而代之,這也是田島沒有在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