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不敗,更是暗地思量著一些營生的計劃。東方不敗作為一教之主,自然不擔心缺衣少食,但他黃裳既要成為這人依靠,起碼不能真的只靠對方的錢財度日。
無關乎顏面,只是一種男人的態度。
東方不敗發現到黃裳的一些變化,一路上他不時會去給人診病開方,近日更是與南京城內的權貴有了些交往,說是因為他治好了那人的陳年痼疾。
“裳弟,你怎麼……”東方不敗這一天問起,“忽然認真起來了?”黃裳的醫術,他見識過,可能會比平一指都勝上一籌。但此人性懶,何曾這麼認真地去做過甚麼事情!而且比起尋常醫者,黃裳可沒有多少仁慈心腸。
黃裳摟著他,笑嘻嘻地回:“我啊,不是要養家了嗎!正所謂成家而立業。”
早習慣了這人的調侃,東方不敗只挑挑眉,也就沒再多問。
四月末時,黃裳與東方不敗終於抵達了福建延平府,遂又根據那位演山先生的生平資料,以及黃裳心底那點模糊的感覺,二人在南平城外的演山山麓暫居了下來。
南平乃貧瘠之地,遠不如京師、洛陽、南京這些地方繁華熱鬧。好在這裡景緻秀美,翠山如屏、飛流成瀑,山麓、水澗間,散落了好幾座村莊。在他們抵達此前,自然又是有人打點好了,就借住在當地人一間空餘的小院裡。
“那位演山先生曾在水雲村待了十幾載,”黃裳望著被輕煙浮雲淡籠的青翠山巒,難得面上無一絲笑,“道是他好‘禊遊’,時與友人來此地踏青嬉遊。”
“可惜……”
這裡已不再是當年之水雲村,自宋至今,僅這處長澗也是歷盡了繁華與衰頹,期間起了又敗了一座負有盛名的石佛蓮花院,今時僅留青山依舊、澗水靜流。
東方不敗沉靜地聽著黃裳平淡地敘述著,他不能相信這個人當真是宋時人物,卻又無法懷疑黃裳的話語。
“東方,”黃裳忽然回頭對東方不敗說道,“我們進南平城吧!這裡過於簡陋,你這幾日怕是住得不自在罷!”
東方不敗輕輕搖頭:“無事。”
這幾日黃裳晨出晚歸,直把這一帶的山路都走熟練了。雖然他嘴上沒說甚麼,但看他偶爾恍惚的模樣,想必是……這個地方,至少對於他是獨特的存在罷?
黃裳卻是一笑:“我們走吧!這裡,我能探查的地方,也都去了好幾趟。再繼續留待,也無甚意思。”
見此,東方不敗遂也沒有言語,當天就與黃裳離開了村莊,兩人也沒借用車馬,拿著簡易的行囊,各是運著輕功極快地下了山。
雅靜的院落,一簇簇怒放招展的花朵迎風微搖,春末晚霞落照在這大束大束的花葉上,別是絢麗美好。
東方不敗驀地停下手中的針線,抬頭看了看天色,眉頭微蹙了下,有些心煩意亂地起身踱步到花叢中間。
“東方。”
熟悉的嗓音在這一日日的相處中被悄然銘刻在了心頭。東方不敗立在原地未動,看著那青年微笑走來。
“你,”東方不敗注視著黃裳神色如常的面容,把這幾天壓在心裡的疑惑終是問出了口,“你沒事吧?”
演山一行,應是讓黃裳失望了。他弄不清楚這個人的想法,但設身處地地想一想,沒有記憶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誰的感覺……怕是糟糕透頂吧?
黃裳愣了一小會兒,才驟然明白東方不敗的意思,失笑著回答:“我怎會有事!”不過,這人的主動關心,還是讓他開懷不已。遂一把將人擁緊,稍猶疑了下,他微低著頭,在東方不敗的髮髻上親了一口:“過往之事,我本也沒有執著。”
“沒有想起來甚麼嗎?”東方不敗揚起眼眸。
平淡的話語裡是隱藏的關心,黃裳見他飛揚的眉梢與上挑的眼角,不禁是心頭一熱,難以自控滿心的情意,便是吻上這人的眉眼。
只一個輕觸,就迅速地離開。
黃裳淡然地開口:“與其在那些虛虛實實的往事上浪費心神,還不如就這樣抱著東方說說話。”雲煙般的過去,哪比得上觸手可得的幸福!
愣了愣,東方不敗遂是淺淺一笑:“你能這般想就好!”他也不希望這個率性灑脫的人自困在一段莫名其妙的過往裡。
凝視著東方不敗的笑容,黃裳不由心猿意馬,再忍不住,復又將臉貼近對方,嘴唇再次碰上這人的眼眉。
輕吻,極其溫柔地落在了眉梢、眼瞼,又緩緩地遊移而下,滑過鼻尖與臉頰,漸是來到了唇角。東方不敗被摟人在懷中,身形有些僵硬,卻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