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1 / 4)

破了。如今過年,去舊換新衣,你給我縫製一件衣服吧?”

東方不敗聽了這人理直氣壯的請求,原本因被忽然抱著而僵直的身體,漸是放軟。嗅著男人清爽的氣息,他輕哼一聲:“本座可不是你的裁縫。”

“自然不是。”黃裳笑著接話,“天底下誰人敢拿東方教主當裁縫。”

“我這不是低聲下氣地求東方嗎!”

若說上回是為轉移東方不敗的心思而故意提出這般要求,這次他不過是因為知道,東方不敗手中正在縫製著一件男子外袍,那尺寸與樣式,都是極合他這一身。

當然,黃裳不會把這心裡話說明。確定了這份情意後,他更是喜愛以言語逗弄東方不敗。何況這清寒之夜,有什麼事比與有情人輕擁密語,更讓人覺得心底溫暖呢?

東方不敗失笑,早是習慣了黃裳偶爾不正經的話語。說來也是奇了,黃裳一身文士之風,尋常言行舉止,都是江湖人少見的儒雅溫文,怎偏生在自己跟前肆意狂放!

尤其在他表明了對自己的心思後,更是直白膽大。東方不敗低著眼,注視輕搭在自己胸前的手臂,沒有被冒犯的不悅,或說,其實是有著暗喜的。

所以說,黃裳其人,本性是極端的狡猾。看似率性隨意,實是進退有度。思及此,東方不敗又有一種被對方掌控情緒的惱怒與不滿。

竟一時,心情起伏,如顛簸雲水之間。

黃裳彷彿不曾察覺到懷裡人的異樣,只擁著東方不敗,臂上力道適中平和,不至於讓人感到有壓迫感。

他的手指還輕撩著那柔滑的髮絲。

在東方不敗情緒百轉千回時,黃裳又何嘗不是滿腹慨然嘆息。對於一個本是於塵世無依的人來說,自此有了一個執念,便是難能自控心之所逐,待歲月流過,這份執念不能沉澱,遂只能為之痴狂。

臘月二十五,糊窗紙、接玉皇。

東方不敗一早起,開門就見自己的小院內,積雪掃盡,只有院門口,兩邊各堆了一個雪人,便是微微一愣。天未亮時,他察覺到有人進了院子,知道是黃裳在院子裡擺弄著甚麼,也沒有去管他。

年底的日頭一天比一天好,陽光傾灑,東方不敗立在院中央,看著樹木上滿掛紅彤彤的小燈籠,和那兩個憨傻的雪人,只覺心情如被高高地拋起。

沒了積雪,曬著日光,小院暖和似是三月好時。

“東方,你起啦!”黃裳踏入院子,仔細地打量了下東方不敗今日的裝扮——外面還是披著赤狐皮氅,頭髮盤起高髻,戴著自己昨日送的金鳳釵——便滿意地點頭,笑道,“可覺得你這院子變得有生氣了?”

與黃裳一般,東方不敗也是許久不曾有這種切實的過年的感覺了。滿院的喜慶著實增添了他的好心情,嘴上卻是問道:“你今日怎的勤快起來了?”這人,極善於享受,這些事情自有下人做,他何曾插過手。

眉眼間是淡淡的溫暖,黃裳說得認真:“過年,有些事情自己做才有意思。”這種佈置家的感覺,幸福得讓人沉醉。

東方不敗沉默了片刻,腳步徐緩地走至掛滿燈籠的樹枝下,抬手碰了碰一個小巧別緻的紅燈籠,心頭滿滿的情緒終是得了決口。

他驀然回首,衝黃裳露出一個最明媚的笑:“黃晟仲……”頓了頓,覺得這般叫得不順暢,略想了想,道,“裳弟。”

本來被東方不敗的笑容差點晃飛了神智的人,聞得這一聲“裳弟”,不由得想要撫額,終只好暗自嘆息,回以一個溫柔的笑容:“嗯?”

“我們在這裡待到過完上元節再走吧。”

對於那聲稱謂,見黃裳毫無異色地應下後,東方不敗覺得更是歡欣。雖然黃裳自以為活了很久,但在東方不敗看來,此人怎麼看都比他小了六七歲。經過昨日的心緒變化,他不再想稱呼這人的全名,又覺表字不夠……親近,想來只這一聲裳弟更顯得特別。

看出東方不敗的好心情,黃裳也便對這樣“奇特”的稱呼釋然了。至少,一聲“裳弟”,表明了東方不敗真正地對他敞開了心懷。

儘管或許東方不敗還藏著許多不願說出口的心事,但他黃裳能得了這份心意,便是毫無所怨。

黃裳對東方不敗的提議自然附和:“當然可以。若東方喜愛這洛京城,我們定居下來也不失美事。”

“你不是還要去福建嗎?”東方不敗搖頭,“我只是想,過個完整的年。”只是想延續這樣被包容的溫暖,這溫暖曾隨著幼時父母雙亡後徹底消泯。

黃裳明白東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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