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定的時間沒有幾分鐘了,馬車在馬爾塞夫伯爵府隔出來的阿爾貝子爵家門口停了下來,貝諾斯忽然湊上去在愛德蒙嘴角碰了一下,笑的一派天真,“阿蒙,我相信你。也相信我們能永遠在一起,所以,我不去。”
愛德蒙忽然有些感動了,這次換他吻住這隻巨龍,不是淺淺的,這個吻深的讓兩人都覺得窒息,一吻結束,愛德蒙覺得他已經對再次面對梅爾塞苔絲這件事覺得淡然了,他已經肯定,自己能夠輕鬆的面對曾經的愛人了,因為他從沒有像此刻那般深刻的明白,能和他永遠在一起的,並不是某個人類,而是行走在人世間的巨龍。
貝諾斯眼看著愛德蒙走下馬車,進入子爵府,便坐在馬車裡得意又狡詐的笑了起來,區區一個人類女人,就算是和愛德蒙有過那麼一段,難道還爭得過偉大的巨龍嗎,何況他貝諾斯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心智還未長成,遇到事情先想著動用武力的小龍了,如今的他,會用其他,更好的辦法了,比如在剛剛的激烈運動中,一不小心,在愛德蒙的脖頸上留下的紅紅的痕跡。那是那個男人屬於他的證明。
貝諾斯的這點兒個小陰謀,對愛德蒙來說無傷大雅,貴族之間的某些風流韻事並不被鄙視,頂著脖子上的吻痕正式出現在巴黎社交圈沒什麼大不了的,而梅爾塞苔絲的反應成功的抵消了他心中僅有的緊張和懷念,他用有禮的笑容面對如今的馬爾塞夫伯爵夫人,沒有任何的失態,和麵對任何貴婦人都沒有不同,他已經完全放下了。
雖然已經先回到在香榭麗舍提前買下的房子的貝諾斯,雖然沒跟在愛德蒙身邊,可愛德蒙身邊發生的事情他卻有辦法知道的一清二楚,當然這種本事他是不會讓愛德蒙知道的,他本就是生性貪婪的巨龍,只捨得給他愛著的男人自以為有的空間。
對愛德蒙面對梅爾塞苔絲時的表現,他滿意極了,坐在還未整修過,完全不符合他審美的客廳裡笑的陽光燦爛。
愛德蒙回來時,看到的就是巨龍的笑臉,他一下子覺得放鬆了起來,過了兩年在基督山島近乎隱居的生活後,他不太適應人類社會的交往了,他開始覺得這樣勞心勞力的去復仇到底有沒有必要,明明就算不和那些人來往,現在的他也是有能力讓他們家破人亡,甚至生不如死的。
憑藉金錢的力量。
愛德蒙將他的想法一說,得到的自然是貝諾斯的大力支援,要想復仇太簡單了,要想那些人生不如死自然也不是難事,並不需要愛德蒙親力親為,有錢在手,有無數人願意也成為他們手中復仇的利刃,而愛德蒙,只需要遠遠的,悠閒的看著就好了。
就在這個繁華的巴黎,就在這個曾讓愛德蒙落魄痛苦的法國,讓那些二十四年來享受著愛德蒙的痛苦帶來的安逸和幸福的人們,失去他們在乎的一切。
第 54 章
貝諾斯和愛德蒙高調的混跡在巴黎的社交圈,與圈子中最有名有勢有身份的人交流往來,這其中並不包括某個曾經是漁夫的伯爵,曾經是個出納的銀行家,曾經馬賽的檢察官。即使愛德蒙給了他們十年的時間,但他的仇敵們仍然不能爬到更高的位置上,對於這一點,愛德蒙其實是很有些遺憾的。
愛德蒙和貝諾斯習慣於往來的圈子,要更加高貴一些,那個圈子裡多的是親王或者大公,是一方財主或者金融大亨。阿爾貝子爵還想和愛德蒙多些接觸,參加了幾次愛德蒙在香榭麗舍那棟經過脫胎換骨一般裝修的住宅中聚吧的聚會後,便也自覺的和愛德蒙疏遠起來,他一個子爵,實在太過渺小了。
愛德蒙這個基督山伯爵帶來的風潮影響巨大,加上貝諾斯一擲千金無,身上的重寶好似無窮無盡一般,兩個人很快風靡了整個巴黎,以至於稍後來到巴黎的幾個人物,變得無人問津起來。就算他們在某個銀行辦理了大額的貸款,和某個檢察官交往密切,舉辦幾場小聚會的事情,也淹沒在鋪天蓋地的基督山伯爵的訊息裡了。
當一天的活動結束,愛德蒙便喜歡躺在柔軟的床上,聽貝諾斯用好聽的聲音去讀那些被巴黎人民忽略的訊息時,笑容總是無法掩蓋。
當他的仇人們一步步走向毀滅的時候,愛德蒙正意氣風發的享受著巴黎的熱情和讚美,幾乎沒有人發現如今風靡巴黎的基督山伯爵和那幾個貴族家族的衰敗有任何的關係,之所以說幾乎,是因為仍然有一個人,只憑著一面之緣,就輕易的確定了導致了自己家族漸漸破壞的罪魁禍首。
愛德蒙不得不承認,就算披上了貴族優雅的外衣,他曾經愛過的女人仍然保留著他最難以忘懷的勇氣和熱情,梅爾塞苔絲,或者應該說馬爾塞夫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