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1 / 4)

小說:魚尾 作者:人生幾何

顧徽點點頭,蕭鸞又讓他和春子去吃午飯,這裡有他就可以了。顧徽心裡過意不去,自己的老父親,怎能讓蕭鸞替他照顧呢?他轉眼迎上蕭鸞頗讓人心安的目光,覺得心裡有什麼抑制不住了,

猶豫了一瞬,便鼓足勇氣湊過去在蕭鸞的面頰上淡淡一吻,便逃也似的快步出了房門。

顧徽一路走到庭院裡,深深吸了幾口氣,空氣裡夾雜著不知名的花香,方才臉上騰起的紅暈也漸漸散了下去。“公子,老爺呢?”原來是春子走了過來,顧徽拉著他,低聲說:“蕭公子在給爹梳頭呢,這會兒恐怕已經讓他休息去了。我們去別處說話兒,別打擾了他。”主僕二人繞過一處月門,只往屋後的那處泉水邊去,顧徽又問了春子自己臨去京城前家裡可發生了什麼,春子摸著腦門想了半天,也說不出什麼來,末了只道:“往常知府老爺雖也偶爾來家中,可那半月裡,知府老爺多來了幾次,每次都遣了我們,單獨同老爺說話。要說不平常的,怕也只有這個事了。”

顧徽聽了,心裡如壓了塊大石頭一般,心想若房子是被知府老爺佔去了,那可怎麼要得回來?他雖然是個舉人,但那頭科考尚未發榜,這頭在杭州城裡,他如何能與知府大人叫板?想著這些,不免憂心,眉頭也鎖了起來。

掌燈時分,顧老爹仍舊未醒,顧徽同蕭鸞一起吃過了飯,便至庭前花架下賞花。夜幕裡架上一抹白色灼眼,顧徽只覺這裡比白天來的時候,香味更濃了幾分。“此花叫做什麼?夜裡竟比白天開得還好?”顧徽欺近,嗅了幾口。“夜來香。傳說魏文帝的寵妾薛靈芸精於針功,夜間不用燭火亦能縫製,故文帝為其改名曰夜來。大約是這花與薛靈芸有共通之處,便借了她這個雅號罷。”

蕭鸞笑了一笑,上前折了一朵別在衣襟之上。

顧徽望著他,竟想起了幼時家隔壁住的那小姑娘,自小也愛花,見到好的總是要摘了,或別在髮髻上,或別在衣襟上。那次她要摘那樹上的花兒,怎麼也夠不到那枝條,急得直蹲在樹下哭,恰逢顧徽路過,便為她爬上樹去摘了來。自此兩人甚是親密,那是顧徽的娘還在,便總取笑於他,說等小徽再長大點娘就去把那小姑娘說回來給你做娘子如何。那時他還小,羞的直往娘懷裡鑽。後來顧徽的娘因病去了,他也立志寒窗十餘載考取了功名再娶親。只是隔壁那小姐本與他同年,自是不能再等,便由家裡做主許給了別人家。

“還在想顧宅的事情麼?起風了,外面涼,我們回去說罷。”蕭鸞見他望著自己出了半天的神,也不知他在想什麼,只覺得風涼涼的,帶了點花香又有些甜。“今晚要委屈下顧公子與我同睡了,你昨兒睡的屋子今日騰給了你父親,再有空的一間我讓春子去睡了,總不能讓他連睡兩晚的馬棚吧。”蕭鸞拉著顧徽回去,顧徽就由著他這麼拉著,心想自己讀了這多年的聖賢書竟也不起作用,不然怎麼才認識這人兩天,連心神都不為自己所管了。

蕭鸞的房間佈置得極為簡單,甚至不如他昨天睡的那間。蕭鸞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便道:“我喜歡一些素淨的東西,你昨天睡的那間,原本是我父母尚在的時候住的。”顧徽藉著燭光去看牆上的寫意字畫,雖瞧不清是哪個大家的作品,但看上去都是極好的。蕭鸞知道他喜歡那些,便不打擾他,自去沐浴更衣,待洗浴完,又換上了一件白底紅邊的魚尾裾裙。

顧徽見他洗浴過後微紅著臉,頭髮上猶自滴著水珠,一身白衣襯得他清靜脫俗,心也跳得快了起來。蕭鸞往前走了幾步,定睛看他,顧徽的心幾乎都要從嗓子眼跳了出來,連忙低頭作揖:“蕭公子大恩大德,顧某無以為報……”“你是要做牛做馬,還是要以身相許?”蕭鸞笑著打斷他,

“都累了一天了,去洗洗,然後早點歇息吧。”

顧徽轉身去沐浴,蕭鸞也不等他,就先躺到床上去了。顧徽的速度極快,片刻便洗完了,他回到床前,低下身問道:“今日尋到我父親時,我見他極不清醒,說著胡話,後來你用了什麼法子,就讓他寧了神呢?”蕭鸞眨了眨黑亮的眼睛,道:“你以為我是什麼大羅神仙,會什麼仙家法術不成?不過是曾有緣學了些安定心神的佛咒,想來你父親也並不是很嚴重,所以立時就見了效。你也別太擔心了。”顧徽點頭,在蕭鸞身邊臥下。

其實今日午時,蕭鸞將顧老爹帶回來的時候,老人家的確是神志不清。他便捏了個訣,又抵著老人的眉心,唸了個“碧水凝心咒”,這是個斂人心神安養修身的法子,卻只能讓顧老爹安定下來,而並非恢復神智。他自知修為尚淺,好在老天保佑讓這個咒奏了效。只是這瞞得了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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