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回答,與遲小多不斷下降,過了足足一分鐘,在地底停下。
面前是一個門,周茂國站定,射線掃描他的瞳孔,開啟大門。
第二道門是消毒間,第三道鐵門旋轉,開啟。
“請在門前等候。”機器人聲音說。
接著他們透過了一條到處貼著符的通道,腳底下是盪漾的黑水,兩人從鐵橋上走過去。
遲小多忍不住看了水潭一眼。
“化妖水。”周茂國說。
遲小多點點頭,最後面前是一排保險櫃,周茂國仰頭看,所有的櫃門都關著。
“看看編號。”周茂國說:“黃布上有。”
遲小多把它交給周茂國,周茂國卻道:“你拿著,我不能碰它,避免留下指紋,你沒有關係,你不是本部工作人員。”
遲小多找到了一個很小的編號,說:“B16。”
“東西抱好。”周茂國說,繼而平抬一隻手,遲小多感覺到一股力量託著自己飛了起來,緩緩上升,來到B16保險櫃前,周茂國另一隻手在櫃門前按了幾下。
“高階法寶櫃,B16;請輸入調閱密碼。”
“清空歷史記錄,密碼初始化。”周茂國答道。
“許可權。”
“最高執行許可權,驅委組織部長周茂國。”
“許可權透過,請設定新的密碼。”
櫃門彈開,遲小多把法器放了進去,保險櫃門關上。
周茂國如釋重負,說:“好了。”
遲小多和周茂國回到七樓,進入組織部會議室大廳,周茂國進去,關上了所有的門,項誠一手提著毛筆,另一手拿著瓷盤,在門上蘸著硃砂畫了奇異的符號。
周茂國每經過一道門,便用手一拍門把,門上的硃砂亮起光。
最後他進入了會議室,會議室中央空空蕩蕩,只有一臺三角鋼琴,牆上掛著鍾,八點過十分。
周茂國長吁一口氣,坐到鋼琴前,翻了翻樂譜。
“項誠實。”周茂國說:“請你在嚴飛抵達後,關上連通外界的法陣。”
項誠點了點頭。
“那麼。”周茂國說:“現在就等吧。”
周茂國放在鋼琴上的手機響起,可達打來電話。
“嚴飛打電話來了。”可達說:“問監察部是不是出了車,要求調閱用車記錄,我把記錄發給他了。”
“很好。”周茂國說:“到七樓匯合,準備甕中捉鱉。”
陳真看了眼表,開車上立交橋。
“我們在下一個路口下車。”陳真說:“直接進地鐵。”
周宛媛拿著化妝鏡補妝,說:“陳主任,你不做一點什麼準備嗎?我爸才告訴你路上小心的,我看你根本就一點也不小心。”
陳真說:“你不是已經有準備了麼?”
周宛媛白了陳真一眼,把周茂國給她的沙漏拿出來,放在車前。
說時遲那時快,一輛泥頭車從側旁拐彎衝來,陳真喝道:“剎車!”
周宛媛一手前探,把沙漏調了個轉。
第一顆沙透過瓶頸口的瞬間,世界倏然發生了奇妙的變化,時間的流動登時變得緩慢無比,泥頭車剎那一頓,以一個飄移的動作橫挪過來。周宛媛和陳真各自開車門躍下車,陳真從包裡掏出一個草扎的人,朝車裡一扔,兩人飛奔翻過立交橋護欄,以最快的速度衝下橋去。
人群定格,以緩慢的速度邁步,一滴水從高處花盆落下,凝固在半空。
陳真與周宛媛跑到地鐵站前,不住喘氣,周宛媛拉著他下去,尖銳的聲響猶如汽笛一般貫穿了站內,兩人在最後一刻擠上了地鐵。
沙漏中,最後一粒沙落下。
“滴……”
站臺門與車門先後關上,地鐵轟隆隆開走。
立交橋上,草人胸前的符文亮起,變幻成人型,商務車被泥頭車一擠,砰地夾在護欄與泥頭車前,成為一攤廢鐵,裡面迸射出鮮血。
八點二十八。
嚴飛摘下墨鏡,快步上了一家咖啡館二樓,對著樓道里的鏡子整理領帶,深吸一口氣,接了個電話。
“找到一個瓶子。”電話那邊的人說。
“把瓶子帶過來。”嚴飛低聲說:“我在執行部等你。”
嚴飛走到咖啡館二樓的鋼琴前,坐下。
組織部會議室裡,周茂國抬眼瞥向牆上看的鐘,左手順著鋼琴鍵摸過去,摸到其中的一個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