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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幽恨悽惘不相識,無奈錦籤洗塵遲
瑰色夕落染畫樓,紅瀾靡霞躍簾鉤。
玉榻雙影心扉叩,半睜碧眸見憐憂。
相落再次惺忪地睜開雙眼時屋外已經是將近傍晚,夕色靡霞。近在咫尺的人,睡顏閒適,均勻的鼻息,甜蜜的輕鼾。相落捂住被甜膩微疼的感覺堵得滿滿的胸口,挪挪被軻莫環住的身子,用鼻尖蹭著對方峻挺的鼻樑。
“落……”碧色狹長的鳳眼微睜,低迴地喚著懷裡的人。
“……”被對方一叫,相落身子微震,停住了蹭軻莫鼻樑的動作,吱吱嗚嗚地找著敷衍的藉口,“你,你的鼻樑……有蚊子……”
“蚊子?”軻莫勾手,將懷裡的人帶到面前,看著對方臉紅垂頭的樣子,“確是有蚊子,落那你再幫我蹭蹭,好癢……”
“……”相落遲疑著,被堵得滿滿的胸口快要溢位了。軻莫與他的距離,只是抬頭鼻尖就可碰觸到一起。看著軻莫被瑰色夕陽沁染輪廓,抓住對方的領口,抬頭用鼻尖細細地摩挲軻莫挺直的鼻樑。
“落……隨我回鬼方,那些女人一個都不剩了。”軻莫緊緊環住像大型犬類般乖巧的人,懷裡的人扭動著身子,緊貼著軻莫寬厚精實的胸膛。
軻莫強健沉穩的心跳在相落耳邊,對方話語迴旋在肺腑。相落沒有回話,只是點頭回應。
“隨我去個地方。”相落起身離開軻莫寬厚溫柔的懷抱。
“哪裡?”軻莫也隨著起身,替相落著好衣物。
“你來便是。”相落拿起案上的骨扇別入腰間,淺笑望著理著衣物的高大男子。
命了家僕備好馬車,軻莫隨著相落來到一座無人的宅邸面前。
夕色退卻夜色來,暑熱消散,臨夜的風有幾分寒涼。晝夜交接,天色昏暗,面前這無人的宅邸有些滄桑落寞。
硃色大門上的銅釘蔓著鏽綠,青石板接縫間寥寥生著漫漫雜草。
“這是?”軻莫問著從上馬車後便未說一語的人。
相落沒有回話只是自徑踏上雜草繚亂的石階,暖暖推開被髮黃封條封住的大門。
望著沉默的人步入推開大門騰起的塵霧中,軻莫偶見大門上放龜裂斜掛的牌匾上隱隱可見蘇府二字。明白這是何處後軻莫跟著相落進入荒廢的宅子。
“落……”軻莫柔聲喚著立在前廳門前的人,從背後將相落環住。
“這宅邸本是要拆毀,前朝的人還來不及毀掉著宅子,皇兄便登上了皇位,”相落的嗓音有些落寞和著荒棄的宅子一般,“皇兄既沒有將宅子翻新還原,也沒有拆毀,只是讓它保持著原先的模樣。”
相落話語中的淒涼與落寞讓軻莫加大了環住他的力度,俊薄的雙唇銜住相落的耳垂。
“我,皇兄,還有玉兒,兒時總是在這前廳裡做迷藏,”相落推開面前掛滿塵土的木門,“玉兒總是找不到躲在房樑上的我,皇兄躲在最顯眼的地方,露出衣帶讓玉兒找到。”
軻莫將鼻尖埋在相落的脖間,貪婪地深吸著讓他心醉的味道。
“母親父親總是帶著淺笑,看著我們,找不到時,玉兒會向他們是撒嬌求助,”相落握住將自己環住的手臂,“而現在……”
“落,你可是捨不得央旗?”軻莫細細地吻著懷裡人的耳郭。
“就是那房梁……”相落沒回應軻莫的問話,指著掛滿蛛網的屋樑,“我以前就是在那兒看著下面。”
“我抱你上去。”軻莫收緊環在相落腰上的手臂。
“我自己去。”掙開腰上的手臂,相落搬過太師椅,踏上去。
“落,你能上去嗎?”軻莫挑著眉,看著姿勢不雅向上攀爬的人。
“臭狐狸,你別看,轉過去。”相落雙手吊著房梁,抬腿作勢要踢面帶嘲諷的人。
軻莫矯捷的閃身抓住踢過來的腳踝,向前摟住相落的腰,跳上房梁。“要是等你爬上來,恐怕就是明日了。”
“臭狐狸,你少小瞧我。”相落坐在房樑上用腰間骨扇拍打著面前頂著狐狸臉蛋人。
“別動……”軻莫向敲打著自己的人伸出手。
“別在這房樑上……”看著越靠越近的狐狸臉,相落向面前的人向外推。
“信……”軻莫修長的手臂越過相落的肩膀,抽出藏在屋樑暗處,佈滿灰塵的信件。
相落拿過軻莫手中的信件,急急拆開。
見到熟悉俊麗的字型,相落詫異的手微微震動,“這是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