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面具之人狠狠咬牙離去。
解紅回了宮殿,卸下面具,恨恨摔碎在地,換上平日華麗的宮裝,振袖移步上堂,召來一直向她彙報夜戟日常的太監。
趕來的太監急急跪在地上,“娘娘。”
坐在鎏金鏤空鳳椅的人聞聲抬頭,微沉斜睨,杏眼閣奴,“本宮要那副畫像,不管你用何種辦法,本宮要見到那畫像上的人,究竟是何等模樣。”解紅知道那畫像定是夜戟心心念念之人。
“這……”
解紅移步,到跪地發顫的人面前,輕托起太監的下巴,沉眼冷笑,“本宮知道,這事兒不好辦,若是辦好了,本宮少不了你的好。”伸手取過案几上嵌著碧璽的紫木盒子,遞於太監。”想必你是個識貨的人,這東西值不值你為本宮辦好這件事兒?”
太監接過盒子,微微開啟,即刻合上。諂媚的嘴臉綻出狡黠的笑。
“值,這自然是值,”太監將盒子納入懷中,“奴才回讓娘娘看見那畫像上的人是何容貌。”
蘇夜戟你要找,本宮定要比你先尋到,你要見,本宮讓你連她的一捧骨灰也見不得。解紅朝著堂下的人揮手,示意他退下。
太監欠欠身,諾諾退出。
滄州。
行過禮後,魏巖沒有讓羯羽搬離水榭和自己住,還是和往常一般,去洗秋水榭看羯羽,多是坐坐,偶有同桌吃飯,從不在水榭裡過夜。
近日,暑氣越發得盛。
羯羽挽起衣襬,坐在近水臺邊緣,緩緩劃弄清涼碧綠池水。調養得當的他,身子也比以往要好得多,隆起的小腹比從前明顯許多。撫摸著日漸茁長的孩子,羯羽半眯著眸子,望著盪開光瀾的水面。
冬天…應該在初冬……每兩日魏巖便會找來滄州醫術最精的大夫為羯羽聽脈象,大夫告訴他,這孩子在冬天降生,聽到降生時,羯羽感到莫名的恐懼卻又期盼。
名字,我還沒給孩子起名兒……停下撥開水面的腿,恍然想起孩子還未有名字。
羯羽環住小腹,他想讓魏巖替這個孩子起名,若不是魏巖,他和這個孩子可能早已命喪荒野葬身於野獸腹中。
這姓……羯羽咬著指骨。
“主子,門主來了。”寸荷朝著坐在近水臺的背影欠身,輕聲道,羯羽是男子,不好稱呼,宅子裡的奴僕都隨寸荷稱其為“主子”。
聽見男子到來,準備起身,雙肩被溫暖寬厚的手掌輕柔地摁住,“雨兒,以後這些禮節便省了,隨意些。”男子環住羯羽的肩,在旁邊席地而坐,“門裡有人去異幫做生意時帶回了一種蓮花的種子,現已開花,我命人移了些過來。”
魏巖指著正被花匠往池水中移植的蓮花,“你看,就是這蓮花。”
葉子好大……看著奇異的蓮花,羯羽詫異那形如盆,大如小船般的蓮葉。
“這叫王蓮。蓮花中的王者,它的葉子不只是大,輕盈些的人也可乘載。”
羯羽被已經完全鋪開在水面的蓮花吸引,幽藍芬芳,繁複的華麗花朵在濃綠的葉間傲立。身子突然離地騰空,滿心倏然而出的驚慌讓羯羽環住魏巖的脖子。
男子摟住羯羽的腰,騰身掠過水麵,羯羽放在若大的蓮葉上。
蓮葉不穩地晃動,羯羽蹲下身子,坐在蓮葉上,魏巖在池岸上饒有趣味地望人美勝蓮的景緻。
影瘦羅袖垂碧水,引逗紅鯉葉間窺。濃綠清白王蓮傲,慚於伊人虛心垂。
寬鬆袖擺垂落入碧水,殷紅嬉戲的錦鯉逗弄著水中搖曳的袖擺,四處濃綠的蓮葉間高傲的王蓮近在咫尺。
人入景緻,如此親近每日所望的事物,羯羽環顧著四周的一切,是如自己也化作了水上荷葉,水下錦鯉。
男子站在池岸,面前是蓮間仙子美景,蓮葉上素裝寬袍的人宛如盛放的清香白蓮讓他痴醉。
羯羽怯怯地望向岸上的魏巖,不會水的他只有等著男子帶他上岸,可岸上人未察覺他的窘迫,只是帶著溫柔淺笑。風過,水面晃動,不安穩讓羯羽向著岸上高大的男子伸出雙手。
蓮葉上的人向著自己伸出了纖細手臂,魏巖欣喜不已,竟待著了原地,怔怔地望著羯羽伸手渴求自己的模樣。
蓮上的人不解岸邊的人為何失神,隨起水波晃動的蓮葉讓羯羽不由微蹙秀眉。
“雨兒。”微蹙的秀眉像是在嗔怒,男子回過神,掠過水麵,環住羯羽的腰穩穩停在岸上。落地後,男子沒有鬆開羯羽,更用力地將懷裡不安的人禁錮。
魏巖托起羯羽精巧的下巴,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