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2 / 4)

小說:愛人隨風而來 作者:冥王

恍惚起來,興沖沖地站起來跑出教室,扶著欄杆向下看了,校園裡並不見王芃澤的身影。他從欄杆上彎下身子仔細找,輔導員說:“王玉柱你幹什麼,找你的人在我的辦公室裡。”

柱子跟著輔導員去辦公室,在有些昏暗的走廊上一眼便看到了老太太的身影,腳邊放著一個提籃,站在辦公室外面靜靜地等。

在柱子的計劃中,到達北京火車站的當天就可以轉乘另一趟火車去東北,兩趟車的時間相差5個小時,該是很從容的一個選擇。可是去北京的火車晚點了,整整晚了5個小時。隨人潮從出站口擁擠出來之後,柱子提著行李心急火燎地跑進售票處排隊,那趟車已經開走半個小時了,只好買了第二天的。

這個失誤讓柱子很擔心,因為王芃澤是按照預定的時間去那個小地方的火車站接他的,這一來要在那裡空等一天了。他垂頭喪氣,只想著省吃儉用,完全沒有想到往老太太家裡打個電話說一下情況,這樣王芃澤打電話回家問的時候也可以知道他有沒有買到票。有好幾個人熟絡地圍上來問他要不要住宿,柱子說我想住最便宜的,你們誰最便宜,問完後被一個老頭兒一把抓住胳膊拉走了,毫不客氣地排開眾人,對柱子伸出一個指頭,嘴巴在寒風中結巴了半天,說:“1塊錢。”

旅館距離火車站比較遠,一個房間裡只有一張長長的大炕,已經擠了十幾個人,被褥髒得可以擠出油來。柱子雖然是第一次住旅館,但也覺得這1塊錢花得有些不值,就跟老頭兒提意見,索要一條幹淨的被子,老頭說沒有了都是這樣。柱子說那我去其他地方住,話音剛落就看到呼地圍上來了幾個人,有男有女,個個都跟流氓似的。老頭兒不客氣地說:“其他哪地方?這地兒都是這樣住的,我這兒算是最便宜的。”

柱子只得在炕上找空隙躺下來,睜著眼不敢放心入睡,因為這不是一個可以讓人放心的地方,炕上躺著的人奇奇怪怪,有斷腿的,有豁嘴的,有人表情痴呆,一直坐在那裡望著他,好幾個人在牆角小便,尿桶滿了也沒人去倒。柱子在王芃澤的身邊時間長了,受王芃澤的影響早已習慣了講衛生,此刻聞到空中濃烈的尿騷味,忍不住想幹嘔。半夜的時候外面有人打架,男人女人都在吆五喝六,但這個房間的人老老實實地沒有出去看。這種情景柱子以前也見過,可是此刻驀然意識到自己已經與他們不同了,他恨恨地想:等以後自己工作了,有錢了,再不來這種下三濫的地方。

他沒有脫衣服,直接穿著厚厚的軍大衣躺著,軍大衣外面蓋著髒棉被。他緊緊地摟著行李睡了一夜,醒來後看到行李還在,只是身上發冷,棉被不知被誰扯走蓋了。

從北京再往北便看到冰封的大地,下過了大雪,平原上的冰雪一望無際,在冬日的陽光下冷得徹骨,白得耀眼,把火車車廂裡輝映得敞亮敞亮的。柱子不覺得冷,只覺得新奇,他腦中一直想著王芃澤在信中描述的東北的模樣,他不能不把這片白色的平原和王芃澤聯絡在一起,心想這是個與南京完全不同的地方,與山溝裡的灣子村也不一樣,兩個人在這樣的天寒地凍中,該是互相依偎著才能生活吧。

柱子在心裡默數著時間,終於一分一秒地結束了旅程。火車慢慢停下時他激動得可以聽到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這不是終點站,只有他一個人下車。出了小站後,放眼望去又是空曠的雪野,近處只有孤零零的幾座房屋,但是在小站的出口,顯眼地停著一輛吉普車,面向車站的車窗上貼了一張紙,用毛筆端端正正地寫著三個大字:王玉柱。

這顯然是王芃澤開了吉普車來接他,柱子踩著咯吱咯吱作響的積雪,興奮地繞到吉普車的另一邊,看到吉普車裡有一個人,穿著厚厚的軍用棉大衣,戴著厚厚的軍用棉帽子,圍了圍巾戴了口罩,歪在座位上睡得正酣。柱子一眼就認出這是王芃澤,頓時笑得幾乎合不攏嘴,欣賞了一會兒王芃澤的睡姿,才伸手敲了敲玻璃。王芃澤醒了過來,柱子喊道:“叔。”王芃澤的眼中立刻有了笑意,把手從棉手套裡抽出來,然後把口罩拉到下巴上露出嘴,湊到車門邊笑著喊道:“柱子。”撥出的熱氣化為一片白霧,短暫地迷濛了窗玻璃,王芃澤用手套擦掉了,繼續對柱子笑。

這次見面後兩人話少了,柱子總覺得有些拘謹,他知道原因很多,但寧肯把主要原因歸結到天氣上,這麼冷,誰願意多說話呀。他能感覺到王芃澤的不自然,只是王芃澤在盡力做到不表現出來。

王芃澤下車把柱子的行李放到後邊的座位上,又坐回來,讓柱子坐在副座上。兩人都穿得厚,感覺像是把座位塞得滿滿的。王芃澤拿出準備好的口罩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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