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1 / 4)

佛戡也微微一笑,低頭遮住眼底的流光“本來就是最好看的。”

未等老人家反應過來,他已經步履從容的走出了小巷。灶臺的上擺著兩個小銀瓜,方才還在那裡談笑的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老人收起兩個小銀瓜。收好了竹刀和剪刀,揣著白日裡,容拓給他的兩角碎銀子,抄起牆上掛著的酒葫蘆,慢悠悠的向巷子更深處的小酒館走去。衣食無憂,浮生便可知足。至於其他,他不管,他也管不了。老人活了大半輩子,見過太多奇怪的人,佛戡是其中之一,卻不是唯一。

佛戡走出了小巷,一個人沿著傍晚時分清冷的街道走著。這裡的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現下已經是傍晚時分,街上的行人的目的地大多不同,又大抵相同。他們要回去的,都是家。

佛戡舉著糖人,街上的行人偶然看見,總是投來驚詫的眼光。然而佛戡不以為意,仍舊一派平和的微笑。反而惹得注視著他的人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

路經上午時候的哪一個佛珠攤位,佛戡還饒有興趣的買了一串紫檀木的佛珠。走到客棧門口,他彷彿想到什麼似的,將糖人納入了芥子空間,只是將佛珠擎在手上。

水雲倚在客棧最裡面的桌子旁,帶著四個小丫頭在繡花,不時指點她們兩句。而她手上的,是一條雨過天青色的髮帶,她正在髮帶的兩邊縫上米粒大小的水靈珠。水靈珠不是什麼稀罕物,由水靈根的弟子凝結而成,呈現出透明的藍色,靈力越是精純,珠子越是透亮。

顯然那是一條男士髮帶。不用想,也知道是做給誰的。

水雲看見佛戡走了進來,忙停下手中活計,對他俯身行禮“見過師祖。”修真界按照實力論資排輩,在青雲宗固然可以不守這樣的規矩,但是在外人面前,水雲並不願意失禮。佛戡元嬰修為,她煉氣修為,叫一聲師祖,再順理成章不過。

佛戡始終是謙和的。回了一個佛禮“姑娘無需多禮。”他叫水雲“姑娘”,首先就是打破了修真界約定俗成的規矩。這樣的行為,由修為低的一方做來,是失禮。由修為較高的一方做來,卻是謙遜溫和。

“師祖外出幹什麼去了?”水雲問的很隨意,彷彿就是兩個人在聊天。

佛戡將手腕上纏著的那圈紫檀佛珠舉起來“上午看到了,一猶豫沒有買,想了想又覺得後悔,才折返買來的。”

佛戡這話,說的並不虔誠。尋常的佛修,對佛祖總是有敬畏之心的。連帶著對佛珠木魚等物,也是十分恭敬。一般他們不會說“買”,而會說“請”。向佛戡這樣的佛修,委實難見。

水雲卻沒有多問,只是對佛戡笑了笑,繼續縫製手裡的髮帶。佛戡走到桌前,端起放在白瓷碟裡的水靈珠,細細端詳。“這水靈珠……”碟子裡的水靈珠成色很好,然而若是縫在袁不破的髮帶,卻總覺得有些不夠格了。

水雲有些羞赧,介面道“弟子修為低下,靈力不算精純,師祖見笑了。”

佛戡瞭然,放下白瓷碟,對水雲說道“姑娘有心了。”佛戡是金靈根,又主修佛法,對於水靈珠這種東西,他縱然神通廣大,也無能為力。

水雲手下不停,將一粒水靈珠串到線上,幾下鎖住,形成一個漂亮的小如意結。這種方法不顯眼,卻很牢固。只是有些繁瑣。水雲做了大半日,也只串上了四五十個珠子。

佛戡看了一會兒,便走回了房間裡去。

晚膳沒有人出來吃。修為到了他們這個地步,吃喝不吃,都是興趣而已。當店家把木板支到門上的時候,整個城鎮都安靜了下來,城池與城中客,都靜待著夜色傾瀉。

雪後的月亮非常明亮,不似往日那般,彷彿總是隔著一層紗。佛戡坐在房間裡的桌子旁,修長的手以三指提起茶壺,細細篩出一杯茶。

茶是隱世谷自己種的茶,水是佛戡的芥子空間裡存著的,天下名泉碎玉泉的水。佛戡將水倒進了客棧提供的茶壺裡,直接往裡扔了一小塊火精,不多時,就能聽見水沸騰的聲音。火精燃盡無一絲痕跡,水卻已經熱了。

佛戡向水裡投了幾撮茶葉,看似漫不經心,時間卻掌握的不差毫釐。空氣中都是清苦的茶香,隨著水蒸氣逸散的,還有精純的靈氣。

隱世谷的靈茶,本身就是自帶靈氣的。應當放在密封的容器裡浸泡,防止靈氣逸發。被佛戡按照尋常茶葉泡製,其實是一種浪費。

佛戡卻並不在意,端起篩好的一杯茶,淺淺的抿了一口。他沒有點燈,屋子裡只有窗外照進來的月光。在清冷的月光中,佛戡整個人都彷彿泛起了一層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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