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清清楚楚的在眼前呢。
允誠溫和地問:
“很悶?”
練離把允誠的手拉過來,一根一根地數著他的手指玩兒,“悶得恨不能把煤球都搬出來洗一洗呢。”
允誠微笑,他發現自己今天笑的次數比這十來年加在一起還要多。
練離突然翻身趴在他膝上問,“喂,你上次說有什麼事要告訴我的,是什麼有趣的事?快說來聽聽。”
允誠道:
“嗯。帶你去看樣東西。”
練離跪坐起來,“現在?”
允誠點點頭。
練離高興了,“好哇好哇!”
他那麼開心,整個人都象是要淡淡地放出光來。
突然間,他做了一個奇怪的動作。他背過身去,撩起中衣的下襬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然後轉過頭來,允誠發現他笑得有點羞澀。
允誠問:
“你幹什麼?”
練離低下頭,笑而不答,有點扭捏,嗯啊了兩聲,只是不說。
允誠拉拉他的頭髮,“說話!”
練離這才小聲地說起來,允誠從來沒有聽過他如此小聲地說話,忍不住把耳朵湊近他,才聽清他蚊子哼哼地般的敘述。
剛剛修煉成人形那會兒,有許多小夥伴,常常一起在天宮的天池邊玩,一群小仙子,脫得光溜溜,泡在水裡,蹲在池邊,親熱得了不得。有一次,有一個小夥伴突然發現一件新奇事,招呼大家來看,說是白練離的肚臍眼兒長得跟別人的都一樣。好多小腦袋圍上來,扒著練離的小肚皮看啊看啊,都說果然不一樣啊不一樣。練離又羞又惱,哭兮兮地回家問娘。娘說,沒關係啊,肚臍眼長得特別的人,將來一定會有不凡的經歷哦。
練離說到這裡,抬起明媚的眼睛忽閃著望著允誠補充道:
“果然哦。果然。”
連他愛上的人都如此的不凡。地府的閻王哎,這是開玩笑的嗎?
允誠實再是起了好奇的心,手比腦動得快。伸出兩個指頭輕輕挑開練離衣襟的下襬,露出他細巧柔韌的半截腰身。果然,他的肚臍眼很是奇特,上半部有一小塊面板包下來,半遮住了中心那一點小突起,象極了某種小動物耷拉著的懶洋洋的眼睛。
允誠抬起頭,正對上練離的眼睛。
允誠只覺得腦子裡翁翁地響起來,象在唱一首歡快的歌,可是又含糊了詞語,唇慢慢地,對著那孩子的,就貼了上去。
練離的嘴唇涼而溼潤,允誠輾轉於上,試著一點點地深入,他感到那孩子怔了一下,身體卻依然是柔軟的,全然的信任與依賴。
這個吻持續了很長的時間,卻並不激烈,宛轉如水。
允誠都不敢再看練離,轉過頭去說,“這就走吧。”
突然感到衣角被拉住了,回頭就看到練離的臉上掛著一個水靈靈的笑。
練離說,“等一等哦。那個……再來一次。”
允誠故意問道:
“來什麼?”
練離說,“就是這個。”
他撮起嘴唇對著允誠象是吻過來,可是實在是不得要領,居然象小狗似的在允誠的下唇上吭嗤咬了一下。
允誠說:
“笨!好好學著。”
自己覺得明明是在騙小孩嘛。
其實,允誠自己也並沒有任何的經驗,他不過是一個年青的,曾經遠離情與愛的仙家。兩個人的牙齒問或都磕在一處,但是,沒有關係,無損於甜蜜。
夜明珠的光,那麼清透,那麼亮,亮得沒有道理,彷彿故意叫人無法藏住紅透的臉。
允誠背轉了身,對著還有點呆呆的練離道:
“上來。”
練離恍惚道:
“什麼?”
允誠道:
“哦,難不成真傻了麼?”
練離才想起來,說是有東西給他看的。便趴上允誠的背。
允誠帶練離去的是遠離正殿與偏殿的一個很小的殿堂,平常鮮有人去,非常非常的幽暗,只在盡頭有一點點微光。
走近了才看清,那微光是來自於牆壁。那牆壁居然是一面鏡子,但又不同於普通的鏡子,倒象是一塊巨大的玉石,發著溫潤的光,練離大吃一驚,訝異裡又有著無比的感動。那玉石中,封著兩個人,可以看出是一男一女,微閉著眼,年青美好的面容,頭髮象柔漫的輕紗般緩緩飄動。
練離認出他們就是那兩個生前殉情,死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