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的靈力波動拉扯著樹枝樹葉,陰風助著火勢吞噬著綠色……“影魔!”雪驚聲叫道,“邪見你居然用自己的血養了影魔!”
無法癒合的傷口鮮血淋漓。邪見的笑容中竟有幾分瘋狂,金色的眼眸讓他看起來就像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也要得到勝利……
九曜……你在這漫長的時間流裡看著我吧。我現在的這一刻,你很久以前就看到了吧。請看著我,祝福我,直到我的最後一滴血也流盡……
玖揮舞著陽炎,奮力地衝殺著,參天巨樹的樹幹近在眼前了。他全身都已經被陽炎的靈力灼傷,焦黑一片,唯有兩隻眼睛化為了一片血紅,不屈地燃燒著。沒人看得出來他本來的樣貌,他也早已忘記了何為疼痛。為什麼要戰鬥,要去哪裡,什麼都不知道了。只要繼續殺,殺,殺……
“玖!夠了……”好熟悉的聲音。
有一個力量握住了他手中的陽炎,將陽炎換換抽離。靈魂一點一點離開身體的感覺竟然如此麻木,玖從來都沒想過。他的懷抱,好溫暖啊……
玖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邪見放下玖面目全非的屍體,自己也差點倒下。他用陽炎支撐著全身的重量才勉強站住。前方是被影魔啃得千瘡百孔的若葉神殿,滕曼和根鬚無時無刻不在以恐怖的速度復原,同時又被混亂的靈力炸開,濃綠的樹汁和鮮血摻雜在一起,無比慘烈。漫天火雨砸向衝上來的追兵,飛來的碎石在邪見身上擦出許多道新的口子,卻沒有血流出來。
血已流盡……
若葉塔三層的暗室裡,陽炎抵著雪的喉頭。四肢都被切斷了的凌鋒倒在血泊裡,怒吼著蠕動著爬向邪見。冰冷的靈力侵入雪的腦海,最終攻破了他的內心。“在……湖裡嗎。”邪見一槍挑斷雪的喉嚨,轉身離去。
邪見幾乎是爬著來到湖邊的。越來越多的影魔找到了可以寄居的身體以後擺脫了血液所提供的靈力,但是比預計地花得時間長了太多。為了控制這些被他妖化失敗的野獸形成的影魔,邪見已經沒有一絲多餘的靈力了。剩下的,就要靠純粹的意志了……
“不要小看人類的意志!”
邪見的眼前一片漆黑,倒入了湖水中。
“真是怪物啊……”紫霄望著昏迷不醒的邪見,由衷地感嘆。他的手裡拿著一隻斷手,斷手緊緊地握著拳。“怎麼都沒法拿出他手裡的東西,只好這樣了。”他把斷手遞給碎巖,碎巖卻不去接。
手臂被切斷了的地方一滴血都沒有流出來。“劈醒他。”斷巖對紫霄道。
“遵命。”從天而降的狂雷突然劈中了邪見,他的全身都著起了火,一股濃烈的皮肉焦味瀰漫開來。邪見的身體只是抽動了一下,然後就又一動不動了。紫霄瞄了一眼碎巖,又一道雷電劈了下來……
“若葉大人說不準殺?”碎巖問,此時他的聲音已經不能用冷來形容了。徹骨的恨意像毒蛇的尖牙,每一個字都能讓邪見粉身碎骨。紫霄打了個寒戰,這樣的碎巖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我認為這是時之觀察者的意思。”水窪裡,清影淡淡地說。
“那傢伙可以控制若葉大人?”紫霄瞪大了眼睛。
“那兩個人,現在恐怕已經難捨難分了。”清影說。
邪見緩緩睜開眼睛。他的手被反鎖在背後,整個胸腔被挖開。他的眼前是一顆一下一下抽動著的心臟,上面還有無數細小的經脈,連線到自己的胸腔當中。奇怪的是他並不覺得痛。
“碎巖,若葉大人的命令是不準殺他!”遊素焦急地喊著。一條數米寬,深不見底的溝壑橫亙在他面前,把邪見和碎巖留在一個小小的孤島上。
這個人有點眼熟……邪見想。但是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呢。
“一千七百八十四年前,白死在了這裡。”碎巖握著邪見的心臟,冷冷地說。淡紫色的眸子注視著掌中這顆小小的,活動著的物體,這就是害死了白的人的命。只需要輕輕一捏……
小白也再也無法回來了。
呵……想起來了……這個男人是白的……
“讓我見見他……”他虛弱地說。
“誰?”
“白。”
“白已經死了。”
“屍體也好,讓我見他一面……”
“為什麼……”碎巖顯然一驚。
“我想……向他道歉……”千年以來在腦海中揮之不去的臉龐,堅定的眼睛……
碎巖歇斯底里的尖利笑聲像夜梟的鳴叫一般刺耳。“好。就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