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劉家兄弟倆後來到底關係好沒好就不知道了。反正倆人的話都少了,倒是沒紅過臉。誰也不知道,劉犇犇那麼討厭農村,那麼討厭那些牲畜,為什麼會選擇去畜牧獸醫學院。答案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實訓開始變得極其嚴苛,張東旭帶著他們倆星期,就開始巡診了,不僅是在劉家村,還有附近幾個村子都是巡診的地方。鄉下賣獸藥的少,基本上都是張東旭診斷完畢,綜合了一下需要的藥劑。攢幾天跑一趟鎮上備齊需要的藥品,然後挨個給人家送去。
“張哥,你真大方啊,天天白送。”管龍提著幾個輸液瓶子,跟著一塊幫忙去了。
張東旭粗粗得喘了口氣,“獸醫也是要吃飯的,你以為我這都是白送啊。等會你就知道了。”
剛入了院,就被熱情的迎了進入。
葛鷹熟手熟腳的幫土狗來旺掛上了點滴瓶,這狗脫水的厲害,得補充點葡萄糖,增加能量。來旺的小主子小棒槌捧住來旺的頭瞪著葛鷹。
葛鷹看著那灰溜溜的大眼睛,看到了他眼中的質疑,在小棒槌眼中,這穿白大褂的沒一個好人,老是拿針往人屁股上戳,可疼了。他不想來旺疼。
“這是藥,打上這個來旺會好。”葛鷹蹲□子,將針頭往來旺身上比了比。
“騙人,俺不相信你。可疼嘞,來旺才不讓你疼。”小棒槌剛掉大牙,一說話就流口水。
葛鷹嘆了口氣,“不喜歡這褂子?”
小棒槌點頭,討厭。
葛鷹把白大褂脫了,扔給了管兵拿著。“現在成了嗎”
小棒槌搖頭,“恁還拿著針!”
“你見過這個沒?”葛鷹問。
“見過,俺啥都見過,俺爹還讓穿白大褂的人用這個扎俺。”小棒槌嘟囔著。
“那扎過之後,你的病是不是好了?”葛鷹看著他。
小棒槌低頭想了想,疼是疼了點,但是病是好了。“恁能治好來旺麼?”
葛鷹指了指他剛脫下的白大褂,“能治病的人才能穿上那種褂子。”
小棒槌似乎有點相信了,放開了來旺的頭。
葛鷹清楚的看到了,當他下針的時候,小棒槌就巴巴的掉淚。來旺的身子一抖,發出嗚嗚的幾聲哀鳴。這狗其實活不長了,現在這些也只是延長一下它的壽命。他自然知道什麼是安樂死,雖然這種做法備受爭議,但是仍舊有不少人施行。小棒槌不懂,不懂狗和人的壽命是不一樣的,一隻狗不會一直伴隨他的成長。他知道來旺病了,得治好他。
他們在這幾個星期裡頭見過了不少牲畜。治好的有,治不好的也有。治好的,人總會在他們離開的時候送上點雞蛋、醃菜、米和麵。治不好的,也沒怨過他們,這些牲畜是他們一部分的生活來源,他們靠種地蓄養家禽過活,沒有了他們,說不定他們一年就得忍飢挨餓,家裡上有老,下有小的,誰願意自己養的牲畜出事兒啊。
“你們以為這跟城裡頭那些養貓養狗的一樣嗎?他們那是養著玩,解寂寞。在這裡,他們養的不僅僅是牲畜,而是他們的命。是他們的未來,是他們以後的生活。”張東旭告訴他們,“動物跟人不能比,是的,他們不會說話,不懂得溝通,所以我們要做的,就是把它們身體上的病痛檢查出來,治好他們。”
“獸醫怎麼了?別拿獸醫不當醫生,在這裡,獸醫比給人治病的醫生都高尚!”張東旭說。
眾人似乎對獸醫的意義所在有了新的覺悟,再也沒人嫌棄身上總是沾染的臭味,再也沒有愛乾淨的躲得老遠。基本上每去一戶人家,他們都是任務分配,能幫忙治病的也幫忙看,最後等張東旭來會診定下實際病因。不能幫忙的也在一邊學著,順手也把人家家裡的一些活給幫忙幹了。
休息的時候,幾個大小夥子和張東旭湊一塊抽菸,聊天。張東旭性子活,挺爺們的。說話總有點誇張,但是講起來一起他剛實習那會兒遇著的事兒,似乎每一件事情都歷歷在目。
“瞧見這個沒?”張東旭掀起衣服讓大家看他的腰。
“看見了,張哥的腰真是水桶。”管龍摸著下巴說,被張東旭一巴掌拍後腦勺上。
“混小子。”張東旭指了指側腰的地方,一指長的疤痕,看著挺舊。“當年給牛治病的時候,繩子沒栓好,那牛直接衝我過來了,牛角連褂子都給劃破了。但是咱又不能跟它們一般見識,這傷還花了我好幾百大票呢。”
所以說獸醫有時候也算是危險係數高的職業,這狗吧會張口咬人,牛吧會拿角頂你,拿腳踹你,連最溫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