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記得這樣過了多久,我們才終於在一間屋子前停下來。
「老闆!」少女中氣十足的朝裡面喊了一聲,「接替郝先生的人來了!」
她喊了兩遍,然後用另一隻手整了整衣服,才看著氣喘吁吁的我和跟上來的小女孩。
只聽那少女對小女孩說:「你跟著來幹麼?回前面去。」
小女孩低著頭不說話。
因為這邊沒有屋簷遮蔽,陽光直直地落下來,把小女孩的臉照得十分清楚,讓我可以斬釘截鐵的斷定她是個非常可愛的……嗯,小蘿莉。
她有些猶豫地拽著衣角,好像不願意走一樣,不時還用眼角瞄我,似乎不想跟我分開,頓時讓我很有當人家哥哥的感覺。
少女有些不耐煩的說:「算了,你想留下來就留吧,看老闆怎麼說。」
當她說到老闆的時候,小女孩明顯瑟縮了一下,彷佛有些害怕,但最後還是站在那裡沒動。
嘆了口氣,女少對屋子喊了聲,「老闆,我們進來了。」拉著我就往裡面走。
雖然有太陽照著,但是這間看不出哪裡有空調的飯店奇異的一點都不熱,甚至一靠近這屋子,我又覺得一陣寒氣迎面而來。
後知後覺的我終於感覺到有些不對。
我們學校的確是在老城區,但因為離市中心較遠,已經被政府優先規劃為都市更新地區,早在過年之後,包括釘子戶等住戶就都已經全部搬走了,所以很荒涼。
雖然要趁機偷蓋房子不是什麼費時的事情,只要有錢──不過,未免也太快了,而且也沒聽誰提起過附近蓋了間飯店的事。
思及此,我結結巴巴地說:「那個……我還是不進去了。」我的聲音有點顫抖。
少女回過頭看了我一眼。這座主屋前有幾級石階,目的是防潮,江南這種地方溼氣是很重的。原本她已經一腳踏進門坎,聽我這麼說,立即眯起了眼睛。
「畢竟我對管帳這種事情沒有什麼概念……」我小聲的又補充道。
「說什麼啊,給我進來!」
下一秒,她手猛一使力,也不知道她是吃什麼長大的,我堂堂一個男孩子,雖然體重不算重,但也不是能像沙包一樣扔的,偏偏她就擁有把我變沙包的怪力。
被迫踉蹌的摔進門,等我好不容易站穩,只聽見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我猛地回頭,幸好少女還站在門口,只是一臉不耐。
屋子裡很暗,窗戶都關著,只有木門上雕花鏤空的地方鑽進幾縷陽光,落在她挑染過的頭髮上,莫名的令我有種時空交錯的感覺,除此之外,那雙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中,似乎透出……淺綠色?
大概是一時眼花吧。我很快在心裡對自己說,不過她這樣守在門口讓我很不舒服。
反正這裡處處透著古怪,我一點也不想待在這裡工作,還是早點離開為妙!
正在盤算脫逃大計時,忽然有人叫我的名字。
「……蘇深月?」
聽到呼喚,我下意識地回過頭,馬上錯覺自己又穿越了,只因在這個處處透著古怪的飯店老闆屋裡,我居然看到了大學同學謝以安?!
「呀,深月,你來了?」對方從陰影中走出來,一臉困惑。
但請相信,我肯定比他更困惑。「……你怎麼在這裡?」
謝以安沒回答,而是看向站在我身後的少女。「玄珠,是他嗎?」
少女點了點頭。「小桃把他帶進來的。」
「深月阿……」謝以安輕輕地嘆了口氣,「你不去找工作,跑到這裡來幹麼?」
「我才要問你,怎麼在這裡當老闆呢!」我皺著眉頭,一掃之前的恐懼。在這種地方見到認識的人真是有些措手不及,但這也是最好的結果了。
謝以安是和我同一屆的,記得他是英文系的高材生。我們其實不熟,不過他的人緣非常好,不管男生或者女生,跟他都合得來,和他比起來,我就內向許多。
他長得不錯,我也經常在班上聽見誰又喜歡上他,或者遞情書給他的訊息,不過似乎一直沒聽說他有女朋友。
謝以安靠在柱子上,好整以暇地拿著扇子。雖然他身上的白襯衫和牛仔褲跟扇子不怎麼搭,不過倒是另有一番瀟灑。
那把白羽扇不知道是什麼鳥的羽毛做的,潔白無瑕,看起來就覺得一定是珍品。他搧了搧扇子,嘴角上揚,烏亮的眼直盯著我,看得我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
我認識他嗎?他真的是謝以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