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為我不太會掩飾想法,照老媽的話說,我是有什麼想法都會寫在臉上的人,所以謝以安馬上就對我投來困惑的眼光。
不過他終究沒把疑惑問出口,只是又搖了搖羽扇,然後對我說:「深月,來這邊坐吧。」
適應了屋裡的昏暗後,我坐到椅子上,他則坐上另一張椅子,而那個叫玄殊的少女不知道什麼時候泡了壺茶,端著托盤走過來,把茶壺和杯子放到八仙桌上,看見謝以安搧了搧扇子,玄珠便欠了欠身走開,一會兒就傳來關門的聲音。
等她走了以後,我才真正鬆了口氣,開始打量起這個屋子。
我沒喝桌子上的茶,雖然聞起來挺香,不過我不太喜歡在陌生的地方吃別人的東西。我爺爺從小就是這麼教我的。
我有些驚訝謝以安住在這種地方,印象裡,他不算是有錢人家的小孩,和大家玩在一起時也很少請客,更沒聽說有人跟他借過錢,可現在光就房子看來,起碼就有七十多坪。我們現在坐的地方應該算前廳,中間有珠簾擋著,地上鋪著厚厚的花卉地毯,一腳踩下,相信絕對不會聽見自己的腳步聲。
謝以安依舊笑著看我,等我視線終於落到他身上後才說話。「深月啊,既然你來了也沒有辦法,好好工作吧。」
他說的是國語,但是我卻不太明白。什麼叫沒有辦法?
笑了笑,謝以安繼續說:「我們這兒缺個管帳的,郝先生走了,沒人管帳實在不行。」
明明他說話的口氣和表情都跟平常一樣,但就是透著一抹古怪。
抓了下頭,發現身體有些僵硬,我吞了口口水。「那個……老謝啊,我只是不小心看見徵人啟事,你知道我是學美術的,對數字根本不熟……」
「深月,」他搖著扇子,還是笑,但是一看就讓人覺得不懷好意,說好聽點就是意味深長,難聽點的話,大概跟狐狸笑差不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