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槍來。這時,他們中的一個也走上前。秋原川和那人站住腳步,互相對視。
從那個人的胸前的勳章和他身穿的軍大衣來看,他應該是這些人的長官,他在秋原川身上打量了一眼,語氣生冷地說:“這個人,是不祥的,業鬼。”
人群中一片譁然,紛紛發出了這樣聲音:“快把他鎮住,快,他是業鬼,快上法陣……”
那些人說完,就安靜了下來,一個個合十雙手,低下頭來在神像面前默默祈禱著什麼,不久,地上又出現了那個青色的法陣,秋原川站在法陣中央,冷冷地看著他們。
見狀,蒼辰眉間一鎖。
這時,空中突然出現了一道結界門,是夢蝶他們來了,他們前腳剛落,還沒沾在地上多久,就出現了另一個結界門,來人當然是湛濡和顧彥昔。
暮成雪勾住蒼辰的肩膀,皮笑肉不笑:“這回人都到了啊。”
鬼迷心竅
暮成雪的話另有所指,在場的各位除了穿軍衣的那夥人都聽得出來,因為他從不亂說話。
蒼辰不喜歡和旁人太過親近,拿開了他的手,站在一邊,他倒也沒覺得意外。
葛楚與站在對面的湛濡遠遠地對望了一眼,湛濡對她露出了一抹笑,淚痣在左眼下一跳。她收回目光,卻想起了另一個人。她始終看不見那人的臉,不是看不見被額髮遮住的雙眼,就是隻能看見一張完全露出來的空白的臉。來的路上,秋暮雨簡單處理過了她的皮外傷,已經沒有血跡了,所以湛濡看見她時也沒有太擔心。
那群人站在青龍像的右下方,他們抬起了頭,仰望著神像,又轉過臉,看了看這些外來者,目光中的排斥與冷漠顯而易見。為首的那個走到了神像下,站在秋原川的對面,莊重地說:“你現在,要在神祇面前接受審判,我們決不允許業鬼玷汙神的聖殿,你的行動能力已被剝奪,但是,無論神明問你什麼,你都要如實回答,否則,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能看出秋原川是業鬼,說明這些人已經在鬼道上混了許久。這一點,他們大致是猜到了。
那人又掃了一眼其他入侵者,說:“至於你們,就既來之,則安之吧。”
言外之意,就是他們誰也別想走出去了。
話音一落,其他穿著軍服的人神不知鬼不覺就在祇殿內站成一圈,將他們圍住了。
這時,他們也注意到了,這些所謂的軍人,其實只是些鬼魄而已,在這片死寂的地方飄遊。
末館的店主正蹲在鐘樓的塔頂上,喝著一壺小酒,灑然嘆道:“夕陽何事近黃昏,不道人間猶有未招魂……人間招不了魂,就該冥界了。”
喝完了酒,她站起來,在黃昏下望了一眼,就在鐘樓上消失了,她回到了末館。
穿過後院,她進了另一個房間,是她的臥房,床頭上躺著一把軍刀,她雙手拿起軍刀,似乎在打量,然後將其別在腰間,又從箱篋中拿出一件軍袍,披在身上,把領前的鏈子扣上。
“這件事結束之後,就再也用不上這身行頭了吧。”她來到了前廳,站在一張木桌旁,望著窗外。
過了不久,鳳凰姐妹就回來了。
“走吧。”她說道,開啟了一扇門,三人走了進去,這次要快捷許多,她們直接進入到了鐘樓裡的火車站內。
左右看了看,拜月問:“這裡就是火車站?”
“建校以前一直都是,再以前……”她話鋒一止,沒再往下說。
“我們為什麼會看見這些?”夕月問。
店主似乎是輕嘆了一聲:“啊,用現代人的話來講,這些叫憶靈。生者對逝者的思念,逝者對人世的執念,這些東西使他們停留了。”
“我們要坐火車去?”拜月問。
“不,今天是結束的那天,坐不成火車的。”她說完,卻帶她們來到了月臺前。
兩姐妹是有些不解,不過還是跟著她走了。
再三猶豫著,拜月還是忍不住問了:“為什麼今生我們要叫這個名字?我還是覺得,我叫凰羽,姐姐叫鳳翼要好聽一些。”
店主只是莞爾道:“你覺得,名字會為何而改變?”
拜月聞言一怔,就不再說什麼了。
店主見她不說話了,就替她解釋:“這種事,是不能被道破的。”
火車的嗚鳴聲響起,站臺上微微震動,一股黑煙飄遠,一列火車進站,又一列火車出站了,她們看著它朝遠方駛去。
突然,姐妹兩人都略微露出了驚愕的表情,只有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