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針?!”許諾不可置信地盯著他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就說你沒好好聽我剛才說話把?”劉銘銳說,“醫生說你身體虧空太大,感冒發燒也沒好透,特地開了一劑營養針,打了再回去。我說你別跟個小孩子似的鬧彆扭,五歲小孩都不怕打針呢,餵你走什麼——”
“我能陪你過來配藥已經是極限了,不打針,沒必要。”
開什麼玩笑?吳燼還在輸液室,和他一碰面,不是明擺著要被人抓回醉夜?
“許諾!”劉銘銳也是快牛皮糖,許諾走到哪,他就粘到哪,“別跟個五六歲的小孩兒似的,就打一針麼,馬上就好了……”
“你煩不煩。”
許諾火氣又上來了,混蛋你別真把別人當成幼稚園看待成不成,說誰怕針呢,啊,啊?
這人真是個超大號尾巴,甩也甩不掉,誰受得了,前一天怎麼就會覺得呆在他身邊很好呢?有他跟著,一定是被煩死的,念死的,囉嗦死的。
儘管這麼想,許諾還是扭扭擰擰地被劉銘銳拉扯進了輸液室,按在打針臺上,和一群五六歲哭著喊著媽媽的小朋友一起。
劉銘銳按著許諾的手臂,笑眯眯地衝著他的耳垂輕聲說:“別怕啊,不疼的~”
許諾惡狠狠地瞪著這一臉奸笑的人,行啊,這人笑話自己呢,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
趁護士背過身準備輸液時,他快速脫離劉銘銳的掌控,狠狠扇了他一個大嘴巴子。
混蛋,讓你亂說話。
劉銘銳還沒開口,就響起了護士的聲音:“誒誒誒,你怎麼這樣啊,這麼大人還怕打針就算了,別人勸你,你這是什麼態度。”
“就是就是,”劉銘銳趁機添油加醋,“打針有什麼好怕的,還沒你打我的疼呢,咱別怕啊~”
許諾不好當著外人的面發作,臉紅一陣白一陣,氣得咬牙切齒。
這打針對他而言還真是個不小的折磨,許諾手上本來是沒多少肉,可奈何血管細得找不到,那個護士打了三次,手背都青了,才把針穩穩當當固定下來。
“去你媽的劉銘銳,裝什麼好人,瞧瞧都是你幹得好事!”
從輸液臺上下來,許諾迫不及待地狠狠踹了劉銘銳一腳,揮舞著紮了針的右手,橫眉豎眼風度不再,劉銘銳笑呵呵地聽著他罵,一手拎著吊瓶,一手提著藥,身上揹著兩個人的包,帶著許諾找空位,許諾右手動得厲害了,就說上一句:
“好了別亂動,小心針頭脫出,再吃苦頭。”
許諾討了個沒趣,深呼吸了兩下,白了劉銘銳一眼。
劉銘銳一點也不生氣,盯到一個空位置,樂顛顛地跑著過去,從大包裡取出一個軟墊放在座位上,才招呼許諾過來坐下。
看著劉銘銳討好般的表情,許諾感到莫名其妙,火氣又蹭蹭上漲:
“姓劉的,你受虐癖麼?”
“我不是怕你坐著涼麼,”劉銘銳眨巴著眼睛說,“有墊子的椅子你還嫌棄,你才是受虐癖吧?!”
許諾氣得差點沒背過氣來,得得得,愛坐不坐,他青白著臉,一屁股坐了下去。
十多年沒被人伺候過了,看著劉銘銳跑進跑出端茶送水,他彆扭得混身癢癢。
劉銘銳正幫他調整輸液速度時,許諾忍無可忍地叫住了他。
“喂,你有沒有搞錯,我是MB啊?”
“我知道啊?”劉銘銳低頭看他,表情很無辜。
“你就沒什麼感覺麼?”許諾又問。
“什麼感覺?”
“我每天要和不同的男人上床,這裡,這裡,這裡,都被男人親過,那麼多年,幹過我的男人已經數也數不清——”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劉銘銳面不改色地打斷了他的話。
許諾瞪著劉銘銳,滿眼質疑,劉銘銳倒是很自然地打點好一切,在他身邊坐下來,又很神奇地從包裡取出一塊小毯子,裹住了許諾因為輸液而變涼的手。
一不小心的觸碰,傳達了手心的溫暖。
許諾看著這個心甘情願忙上忙下的人,心裡非常不是滋味,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
“……你有病吧?”
“我那麼對你,你就這麼評價我?”劉銘銳仰起頭,玩笑似的問。
許諾挑起眉毛,上上下下審視了劉銘銳一邊,想了很久,才說:
“劉銘銳,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劉銘銳一臉吞了蒼蠅的表情,又是驚訝又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