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少年,勸他過來見哥哥。
徐偉平眯起眼睛看清了,可不就是小維嗎?他差點扔掉柱著的吊瓶支架,想向弟弟跑過去。老陳眼疾手快在後面幫他扶住了。
“小維。”
小維看到他了,卻並不過來,而是貼著牆壁站著,犯起了彆扭。徐偉平走過去,摸摸他的臉和衣服,看著都挺乾淨和正常,便放下心來,輕聲問:“怎麼了?不理我?”
小維扭臉到另一個方向。徐偉平知道他是生氣了,大概是怨懟自己丟下他一個人在醫院這麼長時間。徐偉平心裡也覺得自責,只好摸摸他的頭,轉身先向送小維過來的兩位警察道謝。
“沒什麼,”警察很客氣的說,“找他挺好找的,那麼大個子,一個人蹲在醫院門口哭,一看就知道是他了。帶他走,他還不走,非要等著哥哥回來取了拍好的片子再走。沒辦法,只好幫他取了片子了。”
徐偉平看到小維手裡拎著城南醫院放射科的紙袋,心下感激,再三向警察們道謝。正在這裡,另一個便衣警察手機響,就到一邊接電話,過一會回來告訴徐偉平和老陳,接到上面通知,打完點滴就可以走了。同時,他還不忘寬慰徐偉平,城南醫院那邊雖然暫時沒有找到什麼線索,但警方會加緊偵查,早日抓到真兇。
警察走後,老陳讓徐偉平帶著弟弟在觀察室裡休息,自己則去辦理各種手續。徐偉平拉著仍舊悶不作聲的小維坐到床邊,接過來他手裡的紙袋,抽出裡面的X光片,還有一張診斷結果,上面寫明沒有發現骨折現象。
徐偉平很慶幸,拉過小維的手腕,仔細檢查一下,輕聲問:“還疼不疼?”
小維皺了一下眉頭,悶聲悶氣的回答,“你捏著,有點疼。這樣動一動,也疼。”
“沒事,我回家去給你搽點紅花油,過幾天就好。”
小維“嗯”了一聲,不過這個時候他注意到哥哥手上的膠布和點滴針頭。
“你生病了?”小維驚訝的問,“額頭燙不燙?腦袋疼不疼?”說著,伸手去摸徐偉平的腦門。
“我沒事。”徐偉平笑了笑,“沒發燒,頭也不疼。”
“那你幹嗎在打針?”
“我……不小心蹭破點皮,醫生怕我發炎,給我打針。”
“在哪兒?讓我看看。”
“手腕上,脖子上。被醫生包起來了。讓它們快點長好。”
“你什麼時候能好?”小維臉上露出擔憂。
“很快就能好了。”
“很快是多久?四天嗎?”
“比那要久一點。”
“五天?”
“再長一點。”
“六天?”
“小維——”
“我要是一直都聽話,你是不是就會好得快一點?”
“嗯。”徐偉平招呼弟弟到床的另一邊,用自由的那隻手臂摟住他,心裡五味雜陳,“等你的手腕不疼了,我也就好了。”
“我已經不疼了。”弟弟抬起頭,柔軟溫暖的鼻尖輕輕摩挲過徐偉平的耳垂,“你會早點好嗎?”
“嗯。”
……………………………………………………………………………………………………………………………………………………………………………………………………………………………
老陳辦完手續,回來找徐偉平,順便還給他們重新買了外賣的晚飯。小維看到菜色還算豐富的盒飯,胃口大開,吃得狼吞虎嚥。徐偉平則喝了幾口微波爐熱過的粥。
吃完飯,又等了一個小時,點滴才算打完了。此時小維已經蜷在床腳睡著了。徐偉平輕輕將小維喚起,跟著老陳走出醫院,坐上計程車。外面天已經黑了,街道兩邊亮起路燈。下班的人們匆匆忙忙的走過,街角的報亭中陳列著五花八門的報刊雜誌。不知道今天發生的這起槍擊案會不會有相關報道出現在A市晚報的一角?
計程車在徐有樹的廢品回收站門口停下。老陳堅持要將徐偉平送到家,所以也跟過來。徐偉平走進院子裡,正在屋裡吃晚飯的工人迎出來,驚訝的說:“徐老闆,你回來了。俺們老闆飯都沒吃,就出去找你去了。你是不是從城南醫院回來的?聽說那地方出事了……?”
徐偉平簡單的回答了幾句。工人好奇的上下打量著他脖子上的繃帶,還有跟著他一起回來的老陳。老陳倒是挺會交朋友,立刻上前去與兩個工人打招呼,一人遞根菸,聊起天來。
徐偉平給老陳倒了杯水,又等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