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欺負!”
說著從腰裡抽出彈簧刀,將身旁邊一棵樹削下一道樹皮來,咬著牙,一筆一劃狠狠刻上:“我發誓”三個字。
徐偉平對他的舉動感到震驚,直勸他,“大徐,冷靜點,千萬別衝動。我告訴你我跟周盛的事情,絕不是你想的那樣——”,於是他開始說如何與周盛從小認識,如何敬他為兄長,如何交情深厚,如何最後走到一起,如何生意上產生矛盾,如何恨過一段時間,現在已經時過境遷,不再仇恨反而復和如初了——總之,能粉飾就粉飾,能太平就太平。一切都是徐偉平自己心甘情願,周盛也絕非那種惡貫滿盈、強逼民男的地主老財。
徐有樹眼睛一眨不眨的聽他說,聽完了,半天沒說話,最後嘆口氣,說:“徐哥,你真是個好人,對誰都好,姓周的這麼對你,你還幫他說話。行,俺都知道了,俺剛才說得都是氣話,俺哪能真去殺人!殺人還不得償命嘛!他那麼有錢有勢,還不得俺一百個都償不過來嘛!徐哥,你看天也不早了,你趕緊帶小維回去吧!回去太遲,姓周的會不會不高興?對你也不好。”
徐偉平看他說得萬分平靜,波瀾不興,彷彿真得冷靜下來。再看看天色確實不早了,於是千叮嚀萬囑咐了很多句,才回去喊上小維,走到公園外的停車場,開車回麗錦園了。
(二十八)
周盛說:“下個月我去H市,你跟我一起去。”
徐偉平問:“去多久?”
“一兩個月吧。”
“小維怎麼辦?”
“帶著他。”
“去幹什麼?”
“休假,會會朋友。有幾個都是熟人,你都認識——”周盛列舉了幾個名字。
徐偉平低頭上網,從鼻子裡輕哼了一聲,“你打算在他們面前,用什麼身份介紹我?”
“我給你一個助理的職位,生活助理——怎麼樣?”
徐偉平一點也不覺得這個笑話幽默。他明白周盛的意思——周盛把他往外面帶,就是在向世人正式宣佈“昔日背叛過我的徐偉平,向我道過歉後,我坦蕩君子風度,胸襟博大,念在往日情份上,原諒他往日過錯,又收留他回來了。”
可是所有了解周盛的人,都知道他必然不可能那麼“胸懷寬廣”,必然早已對徐偉平付出的代價心知肚明,必然在心裡面議論:“徐偉平時運不濟,當初意氣風發,如今走投無路,重歸周盛身邊,也只落得個陪床小廝的下場。”
徐偉平不願去多想別人的看法。再說多想也是無益。他自有要去考慮的事情。
周盛走過來,彎腰摟住坐在沙發上的他,手伸進他的領口。
“別這樣,”徐偉平很堅決的拒絕,“我們談過的,以後不再隨便做的。”
“你怕什麼,”周盛好笑似的吻吻他的耳朵,“耳朵激動得都紅了。我又沒說要做什麼……你在看什麼?”
徐偉平隱藏起來的正在瀏覽的網頁都被周盛點出來。全是關於莫瑞森併購案的經濟新聞。
徐偉平一下了有些緊張,周盛卻不在意的說:“各種謠言傳的很多嘛。”他坐到徐偉平身邊,懶懶的談了談,徐偉平還是第一次聽到他在自己面前談公事。聽了一會,才知道周盛的整個集團確實為了這次併購投入了很多。
如果有人想破壞,非得大魄力大手筆下番大功夫才能起效。
徐偉平想到了餘氏兄妹,老餘的光碟,餘瑞娟的幕後主使。為了那張光碟,徐偉平已經在周盛的書房裡搜了一遍,自然一無所獲。他需要想辦法進周盛的電腦。
聊了聊公事,周盛開始閒扯,說到旅遊,徐偉平突然問:“以前在你電腦裡的照片還在不在?”
周盛說:“有些還有,大部分都刪掉了。”
“哦……”
周盛卻有了興致,拉了徐偉平到書房,讓他看自己電腦裡的照片。
“你的照片我留得還挺多,這張是你大二時在海邊拍得,我最喜歡,特別清秀乾淨,眉宇間都是少年人的張揚。這張也挺好,是你25歲生日喝醉時的拍得,眼角斜飛,多象唱戲的旦角,媚得我都舉不動相機。”
周盛又開啟一個資料夾,裡面全都是他與徐偉平親熱時的照片,許多都很刺激露骨。徐偉平一看變了臉色,說:“你不是說都刪掉了嗎?”
周盛笑咪咪的一張張欣賞,“我怎麼捨得刪。就等著今天你跟我一起看呢。嘖嘖,你看我們那時候多年輕——”
徐偉平搶過他的滑鼠,要把資料夾往回收站裡拖,周盛箍住他兩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