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心理醫生指出他根本不是性 冷淡,只是存在性向上的焦慮,徐偉平就再也不去看這個心理醫生了。他就是不肯承認自己的傾向——在被周盛強行掰彎之前,他記得自己是喜歡女孩子的,看到夏天女生們穿著清涼的時候還會激動,他不明白最後怎麼就變成自己的性向問題。他一開始始終堅信自己只要擺脫掉周盛,一切都會恢復正常,後來看並不是這個樣子,起碼他的性取向是回不去了。
還沒等他抽空對自己的性向取得認同,金融風暴席捲全球。生意破產,合夥人跳樓,一連串的打擊接踵而至,徐偉平也就沒空再思考自己的取向和感情了。如今周盛不停的關心他在八年裡的SEX經歷,徐偉平覺得自己完全沒必要向他希望的那樣交待清楚,就算被周盛誤解他過得很亂,他也懶得解釋。
他越不肯好好坦白,周盛反倒越在意起來。第二天吃早飯,周盛又盯著他說了一遍。徐偉平低著眼皮,安靜的吃著自己盤裡的培根炒蛋,一言不發。周盛把任務交待下,晚上一定要看到他的報告。徐偉平就象沒聽見一樣,半分反應沒有。
下午,老陳從A市過來了。周盛與他的那群智囊團正在書房裡喝咖啡聊天,老陳不參與他們的討論,便來走到露臺上,看看徐偉平。徐偉平一個人正在上網查資料,老陳搬了把椅子坐在他身邊。
徐偉平見到老陳還是很高興的,因為在這裡,雖然來來往往很多人,但沒有一個是可以說得上話的朋友。他在這裡沒有事業,沒有身份,沒有位置,沒有自己的生活,只是周盛的一個附屬。在周盛的朋友和幕僚眼裡,他壓根就不是一個獨立的個人和存在,而只有一個模糊的影子,上面掛著“周盛專屬”的寵物標籤。
所以,此刻老陳能夠與他並肩坐在一起聊天,徐偉平發自內心的露出了笑容。雖然老陳一直在替周盛做事,但前一段時間與他在A市接觸了那麼多,徐偉平知道老陳為人和心地都挺不錯,心底裡早已把他當成朋友。
老陳聊了聊自己在A市的近況——還是忙,忙著到處跑腿唄。老陳說。
徐偉平望著老陳那張黝黑滄桑的面孔,整個人象被拉長了的獵狗一樣,精明、低調、機敏,大得出奇的兩隻眼睛中時時刻刻透出坦誠、探究、洞清事世的光亮,而此刻大概是從A市趕來H市在飛機上熬夜的關係,深深的眼窩裡泛出一層少見的疲憊神情。
徐偉平說:“老陳,我看你是不是要休息一下?”
老陳說:“不用,我晚上就回去。”他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變成半躺在椅子上,兩條腿長長得搭在一起,伸出去很遠。徐偉平想起以前聽老陳說過他還未轉業前,是部隊裡的長跑冠軍。
所以老陳在有些方面還是保留著軍人的素質的,比如站得腰桿挺直,走路一陣風,吃飯的速度也很快。很少能看到他有肩頭鬆懈的時候。
他們又聊了一會,提到田金海一案,由於殺死田的兇手至今還沒有找到,眼看著也就快要變成懸案一樁了。很多人還是傾向於認為是道上“黑吃黑”,找了職業殺手幹掉了田。田金海死後,受益最大的一方是他的對手,自然也就是成了首要的懷疑目標。不過由於樹倒猢猻散,他的爪牙們沒了後臺,漸漸囂張氣焰不再,個個七零八落的自尋出路去了。
“那個鬥雞,”老陳突然說:“就是田金海手下的最狠的一個……”
“我知道,”不待老陳提示完,徐偉平便點點頭,“我記得他很清楚。”
老陳說:“他上個月被人做掉了。”
徐偉平頗感意外,禁不住問,“做掉了?死了?”
老陳說:“嗯,被人堵在黑巷子裡,用腳踏車鏈條打斷了手腳,再割斷了喉嚨——”
徐偉平心裡猛得一驚,脫口問,“知道是誰幹的嗎?”
老陳說:“現在還不知道。警察看了現場,鬥雞身上的錢包證件都被摸走了。可能兇手是指望著看起來象是搶劫行兇的,可這個手段太狠,就不象是一般的小混混為了幾個錢,顯然是早有準備的。肯定是仇家,刻意尋仇來的。”
徐偉平一時間腦子裡亂亂的,憑空的有些不詳的念頭一閃而過。雖然他非常憎恨鬥雞,親耳聽說到仇人暴死街頭的下場,是件解恨的事情,可是他心裡隱隱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他記得徐有樹說過要去找鬥雞算帳的……可他又覺得自己肯定是瞎擔心,因為他本能的知道大徐是不會這麼殘忍冷血,會真到殺人的地步,而且他下意識中認為大徐本性老實憨厚,甚至根本不是鬥雞的對手,真要是遭遇到了鬥雞,他甚至還擔心大徐會吃虧……再說,鬥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