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不得調元,偏枯了本來面目,故此我等鼓樂遠接,也只圖聖僧們仗真經靈應,調攝我等,得以朝元超凡入聖。今幸兩個同情異類得沾功德,尚有我三個未蒙道力扶持。”行者聽了道:“你是何怪?”他便笑道:“又說問怪,我便是悟空師父,你便是找。”行者也呵呵笑起來說:“這會連老孫也不知誰是誰,你且說來我聽、”只見旁邊有人說道:“我是你,你是我,豈是妖魔那一夥。
炎炎灼灼在心胸,赤赤紅蓮花一朵。
放開大地現光明,一正從教萬怪躲。
莫使龍騰虎不揚,也愁氾濫成坎坷。
成坎坷,性不揚,無病也教害一常
老師若識誰為怪,你我同生共一娘。”
行者聽了道:“老孫備知備知,只是你如今現在何家作耗?那兩個又在何處?”旁邊答道:“我起滅無時,人家何定,師父只看那慎漁父便知也。”行者聽了笑道:“你們都不安分守己,便為妖怪。若說與我老孫共一母,我老孫卻不是怪;你叫我看慎漁父,不知這慎漁父與我老孫曾相契舊。想我在花果山時,與他在清風明月之下,水簾洞府之前,同著穆樵夫歌吟耍樂,怎叫做妖魔?你如今必定偏熾己性,成精作怪。”他兩下正講說,只聽得旁邊又似兩個說道:“如今慎漁父也弄得七顛八倒在這裡,連我穆樵夫也把歌吟做了悲哀痛苦。”行者呵呵笑道:“你兩個正來請的,好老孫卻要到人家查你這五個妖魔,看來你們都是五個契合相生的正氣之交,地方村眾不知,自作妖,把你們作怪。且問你慎漁父與穆樵夫,為甚家家作耗?”那旁又說:“聖僧,要知其情,聽我說那慎漁夫。”行者道:“你說,你說。”只聽得勞有人言道:“慎漁父,說你知,終日綸竿在海溪。
滿目自恃汪洋量,那問你當年舊契時。
可憐遇著無情土,峻嶺高山把被欺。
只教溝澮成乾涸,霖雨淋漓投救醫。
沒救醫,魚兒少,日食三餐那裡討。
慎老不知怨恨誰,把我指做妖魔吵。”
行者聽了道:“此是慎漁父不足處,到把你作妖怪,可不屈了你。真經在堂,汝當代那慎漁父消了這宗冤孽。且問你穆樵夫,可有甚說?”只聽的空裡道:“穆樵夫也有幾句說與聖僧師父知:當年他盛時,誇他有力能扼虎,會焚林,誰知被張鐵作、李銅匠欺凌,他沒有個力量打柴,無以資生,到這故舊家歌吟,人便說他上門吵鬧絮聒,他無處出氣,也只得向師父說出此情。”行者道:“你說,你說。”乃說道:“穆樵夫,向日樂,打得柴米肩擔著。
長街短巷賣人錢,夫妻子母相為活。
最無情狠李張家,打鐵錘銅樵力弱。
豈是銅鐵克傷他,有斧刀把樵生奪。
樵生奪,沒資生,故舊不認反相憎。
一貧徹骨猶歌詠,那一個不笑是妖精。”
行者聽了呵呵笑起來道:“你說是妖精,我卻道是個高人。想我當年尋大仙師父,在那山中會過漁樵歌詠,那等曠達,我如今曉的。你等鼓樂前來,迎接我師徒,無非因朝元村人不自知,失了元陽正氣,自作妖邪,乃說你們是妖怪。幸喜我們師徒將心比意,都說明了你。上又供奉著真經,此真經到處災病消除,妖魔蕩滅,你等安常處順,強旺者勿傷克柔弱。則村家戶戶,大小安寧,有何妖怪二字加於汝等?”行者說罷,一時堂中靜悄悄的。但見:禪燈普照,寶月通明。老憎靜定出關,真經供奉在屋。這正是:五氣各安無掛礙,一村盡掃有情妖。
行者安靜了這五個有情漢子,講說了半夜,卻好三藏出了靜定道:“悟空,何事在堂中絮絮聒聒半夜?”行者道:“師父,靜者靜,動者動。你靜,安知我有事?我動,豈犯你靜功?但各行其志耳。”八戒道:“什麼各行其志,明明的乘我們打坐,他要了善人的夜齋吃。”三藏笑道:“悟能,你只把個齋飯口口不離,我知悟空為一村消了妖魔災晦。”八戒道:“這半夜裡消甚災晦,我不信!”三藏道:“你若不信,到明日天早自知。”
那裡等到天早,只見雞鳴,那村中眾善信人等有來謝他師徒的,說自從老爺入了村裡,進了丁炎之門,我們大家小戶那裡有個妖怪煎炒,便是災病,個個平安。有來請他師徒的,說合家老幼婦女都要瞻仰禮拜,求降臨安慰幾朝。三藏都安慰了。他隨辭謝丁炎,師徒挑擔押垛。
方離了朝元村,出得東關數里,只見那五個漢子,依舊鼓樂相送。行者已知其神異道:“眾位不勞遠送,但願你永保一村平安,無災無障即是功德。”那五個漢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