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名。”婦女一面說,一面便去扯比丘僧。方才去扯,只見比丘僧如飛前走,一個來扯靈虛,靈虛把臉一摸,頃刻變了一個醜陋不堪兇惡相貌。那妖魔見了,笑道:“原來這道人不戀色慾,心如槁木死灰,故此發出敗興的容貌,倒是兩個有道行的。去罷,去罷。”靈虛子道:“你這會叫我去,我偏不去了,只要羞殺你三個無恥的。青天白日,一個老婆子賣淫誨奸,一個婦女扯和尚,一個女婦看上我這個醜陋道人。”三個妖魔分明還要弄法迷靈虛子,卻被靈虛這幾句直話羞出他良心,乃往山坡下飛走去了。
靈虛子方才趕上比丘僧道:“師兄,這分明是三個妖魔弄假騙我等。”比丘僧道:“我已明知,故此不顧。”靈虛子道:“我也明知,只是要剿滅了他,故此只待說破,免的他愚弄唐僧。”比丘僧道:“唐僧師徒這妖魔也不能愚弄,但恐被這妖魔纏擾,有誤時日。我們原說探聽前路有甚妖魔,報與他知道,如今只得仍變胡僧,再去指引他,莫教他被三個妖魔愚弄,方見我等不失前言。”他兩個隨又變了胡僧與道人,來尋唐僧。
卻說三藏師徒在波老道家安歇,更深半夜,忽然行者骨地笑了一聲,三藏道:“悟空,你笑卻為何?”行者道:“師父,我徒弟非笑他事,笑那幾個尼僧不識真假,把我毫毛假變法身信當經擔,只因搶了經擔,又混忘了同庵尼增,也不知誰是誰?喜歡在那裡過夜?但徒弟拔的毫毛只能渾一時,不能久變,想這毫毛替徒弟取耍了一晚,須要收復他來。我看那老尼講說三魔本事甚詳,想他必與妖魔契厚,恐惹出這妖魔,又是一番費時日的事情。”三藏道:“徒弟,那老尼恭敬我等,語言切當,必非妖魔契厚。”行者聽了道:“老尼就非妖契,徒弟正要收復了毫毛來也。”一個筋斗回到老尼庵內,把經擔、小尼都收復在身。
卻說三魔戲弄了比丘、靈虛一番,不遂他計,暗誇兩個道行,欲待再行試他,只為心懷的唐僧師徒要報仇恨,乃從山嶺探著唐僧行徑。遠遠只見老尼庵內鬧哄哄吵嚷,卻是行者毫毛假變的小尼與那眾尼爭搶假經包。三魔潛來暗聽,大喜道:“唐僧經擔原來在這尼庵,經擔既在此,唐僧師徒必在此,憑著我們通神變化,必然搶奪了他經擔,捉拿唐僧。只恐孫行者們也都有變化手段、戰鬥才能,不免又費一番精力,不如也照前番哄愚僧道的事,料唐僧道行縱高,他三個徒弟心腸未卜,愚動一個,拿了報仇,也為豪傑。”三魔計較了一回,想道:“酒難入庵,倒是婆子婦女可進尼庵。”乃依舊變了一個老婆子、兩個小婦女,半夜敲門,驚得老尼忙叫小尼開了山門。原來是三個女婦,老尼便問:“夜靜更深,三位女善人到我庵何事?”老婆子依舊道是村落人家,丈夫打柴被虎狼拖去,欲來投托庵中,聞說西還有幾位聖增,取得寶經,能與人消災度危、薦亡超祖,路遠到此,不覺昏夜。”老尼聽了道:“三位女善信,你來遲了,早間有幾個西還僧眾,是東土上靈山取了經文回來的,今已吃了齋前途去了。”婆子道:“你這老尼,說謊瞞我,我們來時不敢造次敲山門,其實聽得你庵堂眾尼爭搶經擔,吵吵鬧鬧,既是經擔在庵,那唐僧豈肯丟了前去?”老尼答應不出,婆子與兩婦女便起身向庵後堂去看,那裡有個經擔,卻是行者收復上身。
且說行者收了毫毛,正要打筋斗回去,忽見三個婆婦進庵,他隱著身,聽了婆子這些情節,乃心問口、口問心,想道:“何處村落,夜靜更深來投庵尼,要尋我們超亡薦祖?且是婦人家遠來,豈沒一個家童漢子?此必妖魔來探我們情節!這老尼忠厚誠實,便信了他,我如今試他可是妖魔假變,若是這妖魔,我且設個機變,誘哄著他在尼庵,且同我師父乘夜過了八林前去。”好行者又拔毫毛數根,變了唐僧、經擔這一起,在後屋故意吵吵鬧鬧,妖魔聽得悄悄來看,果見唐僧在後屋,便恨老尼瞞他,計較拿唐僧不如先搶經擔。
卻說行者假變了一起在後屋,他卻一筋斗打回波老道。此時夜半,只見兩個胡僧道人來報三藏說:“前行三五十里,有三個妖魔,假以酒婦迷弄我等,只恐又要迷弄你師徒,縱然老師父們道行高深,不為所迷,但是經文須防他搶奪。”三藏聽了,正爾焦心,忽然行者到了面前,把妖魔在庵事情說出,胡僧聽了笑道:“唐老師說不得夜走八林,到了西梁地方,何慮這妖魔也?”行者也笑道:“老孫也是此計,只是妖魔趕來如之奈何?”胡僧道:“妖魔趕來,待我們三設假誤了他趕來工夫,你師徒自然過林去了。”行者聽了道:“事不宜遲,只恐老孫毫毛被妖魔識破,如今說不得瞞了波老道,悄開了他門,我們且偷走去著。”三藏道:“徒弟機變,又動了個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