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翅鳴蟬,智絕天下。黯香魅影,蠱毒一剎……
他的智慧到底有多深?也許沒有人知道。陸塵只明白,小毒蟬的目的確已經達到了。不光是自己將永生永世對這個美得令人心寒的人難以忘懷,而且在心裡對他的怨恨竟也被他無形中洗去了大半,只剩下對他殺死蘇晴的那一點點失望和難以釋懷的心結。
人們已陸陸續續地聚集起來,站在離小毒蟬與陸塵不到三十米的山前空地上,觀察打量著山腳下美麗的“惡魔”。
小毒蟬輕輕掃視了一下人群,彷彿見到了什麼不想看到的東西,眉輕輕皺了一下。他很快又恢復了正常的表情,見人已來得差不多,便拉了陸塵一同站起來,如同君臨天下般送上一個優雅而不失其霸道的微笑。
“好了,我們已經談好了條件——我從此深居此山,再不與外界為敵,條件是:此山從此歸我所有,政府不得干預。”
人群一陣譁然——太簡單了,怎麼可能這麼簡單的條件便能滿足這位“魔王”?這山中毒蟲致命,根本沒人敢上山,這山……豈不本來就是他的?又何必多此一舉?一股陰謀的味道開始瀰漫……
“你們不信,是不是?我告訴你們為什麼。”小毒蟬順手掀開陸塵的風衣,露出腰間的炸藥,惹得所有人紛紛變色疾退,“他威脅我說,若我不答應便和我同歸於盡。我著了他的道,答應這虧本的買賣也是迫不得已啊……”他說完,裝模作樣地苦笑一聲,趁機對陸塵低語道:“吶,現在你是這城市的大英雄啦!別忘了,這些……都是我給的,你欠我的更多了呢。”
“既然這是個虧本生意,你會不會自覺吃了虧,以後再找機會報復呢?”山下的人中,不知從哪冒出這麼一句。
小毒蟬臉上不怒反喜,他笑道:“我可以騙盡天下所有人,只有我身邊的這位……是絕對不會有所欺騙的。”頓了頓,他從衣中掏出三粒藥丸,“我明白,這處話你們多半是不會信的,索性讓你們放下心來。這,是我精心配製的奇毒‘十度煙寸’。它沒有解藥,吃下去……心空十年,功力盡失。”
“我們怎麼知道它是真的啊!”
“對啊,我們怎麼知道它真的沒有解藥呢?”
聽見人群中冒出的聲音,小毒蟬仍只是淺淺地一笑,只是這笑容裡已包含了殺機——他凌空躍起,施展他無雙的輕功,在眾人來不及反應的瞬間,將手中的藥丸各塞了一粒在那多嘴的兩人口中。
那兩人頓時面色蒼白,無力地倒地地上,捂著心口說不出話來。
“哼,以為藏在人堆裡,我就找不到你們,可以肆無忌憚地多嘴了嗎?你們兩人這是找死!怎麼樣啊?是不是真的毒啊?呵呵……我明明說了沒有解藥,還偏不信……有本事的話,自己配去吧!”小毒蟬躍回陸塵身邊,衝他小聲解釋,“這群人太不識趣,真是給臉不要臉!不教訓他們一下,我的面子往哪擱?放心吧,死不了人的……”
“怎麼樣?還有人有異議嗎?”聽著這詢問為名,威脅為實的話語,再看看地上痛苦呻吟的“炮灰”,誰還敢有疑議?“怎麼?都相信我啦?!”小毒蟬也不管那群蠢驢已在心裡把自己罵了千百遍,好整以暇地詢問著……
終於,他服下剩下那粒藥丸,對陸塵滿懷留戀地低語道:“一命還一命,我欠你的……還清了……從此,從此只有……你,欠我的……”
“什麼?什麼一命還一命?!這藥不是死不了人嗎?”陸塵急道,一把抱住已經虛弱不堪,搖搖欲墜的小毒憧。
“傻……傻瓜……天下想得到我的人有多少?此時……不來抓我,更待何時?我……卻只是你的。一夜是你的,便生生……世世,都是你的。逃不開他們……我,只能……自盡。”
正說著,山下已躍出三人,直奔小毒蟬而來。
小毒蟬從一開始便發現了他們,此刻都已閉上了雙眼,聽天由命……
“砰”地一聲,三人已齊齊倒飛出去,倒在地上,重傷嘔血。
身邊的陸塵也是一臉驚愕,可他卻分明伸直了右臂,手捍成拳……方才,他竟同時擊傷了三位高手?!
“是我讓你服下的那粒藥丸……”懷中之人淡淡地微笑,“從我學會醫術的那一天開始,無時不在煉著它迄今為止,所用的藥材有多少,我……也記不得了。總之,服下它後,功力猛增數倍……也不足為奇。”
“那你……怎麼不自己吃了它?”陸塵動容道,“吃了它,你不就有力量保護自己了嗎?”
“我一個要死的人了……吃它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