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沉默良久,輕聲說道。“不會的。”
“你先出去吧。”我痛苦的別開頭,不相信他說的話。
路西法站起來,指了指床頭的銀盃。“如果痛得睡不著,可以喝一口這個,不過不能經常喝。”
我連和他說話的氣力都沒有了,微微點了一下下巴。
路西法出門好像看見了誰,呵斥讓他離開。我聽見了,趕忙問了一句是誰。我才從昏迷中醒來,怎麼可能還睡得著,我希望有除了路西法之外的人能來和我聊聊天。
“安士白。”路西法不以為然的說,彷彿料定我不會想見他。
“讓他進來。”
我猜不到路西法現在的表情,也不敢猜。我回人界才是首要的大事,顧不了許多了。
“是不是很痛?”安士白一臉悲痛的半跪在我床前,想握住我的手又不敢。
“廢話。”對他我就沒什麼顧忌了,放開了心說話。
“和天界開戰以後,我會讓麥塔特隆付出千百倍的代價。”安士白顫抖的輕觸我的胸口,咬牙切齒的說。
“你能為我報仇我是很開心了,不過你……”我本想直接問他什麼時候可以回人界,復又想到這是路西法的宮殿,只好對他勾勾手指,讓他把耳朵附過來。
安士白很高興可以親近我,一臉甜蜜的湊了過來。我看到他這個樣子我就想一掌打飛他,無奈身負重傷,又有求於人,只能當做沒看見了。
聽完我的詢問,安士白一臉為難的拉開了臉,語重心長的和我說。“你的靈魂現在不知道是儲存在身體裡還是毒棘裡,我沒有辦法……”剩下的話不需要說了,我明白現在沒法回去了。
“難道我要在這裡躺一輩子嗎?”我委屈的說。
“如果你能都想起來的話。”安士白期待的說。
“行了行了,你也出去吧。”我煩躁的說。
安士白尷尬的站起身,躊躇著出去了。
現在的情況就是要我必須恢復記憶了,可是按他們說的方法,葡萄藤和毒棘我都已經得到了,為什麼我毫無變化?
仔細一想,也不全然沒有效果。昏迷前的夢境還在我眼前,再向前回憶,我確實都有做一些莫名其妙,卻又非常真實的夢境,而且那些夢境都是在他們嘗試讓我恢復記憶的那天開始的,從別西卜餵我喝下的灰色藥水那一天。而且,剛才毒棘插進我的胸口時,我看到了有史以來最清晰的幻境,難道這都是它們帶來的薩麥爾零星的記憶嗎?
為什麼葡萄藤對我沒有作用?它在我手心枯萎的那一晚我並沒有做夢。我又陷入了迷惘,直到我看見擺放在床頭櫃上的那個小布袋。
掙扎著拿起它,掏出裡面透明的小球。
對了,我記得被路西法強迫的那一晚我做了有關天界的夢,這個球也是他給我的,還說是可以幫助我融合那根藤蔓,而且那晚之前它裡面明明有東西。
那麼,我那些夢應該可以肯定是薩麥爾的零星的記憶了。會是因為夢境裡薩麥爾所偷看到的耶穌對路西法所說的預言,導致薩麥爾被路西法處死的嗎?
雖然我並不清楚薩麥爾的過往,但是我想到他被處刑那一天路西法的表現,我願意相信不是這種原因。
門再次被推開了,打斷了我的沉思。我本以為是去而復返的路西法或者安士白,想也不想的對著來人怒目而視,沒想到卻看到了略顯愧疚的貝利亞。
“不好意思,打擾你休息了。”貝利亞笑了笑,沒有和安士白一樣直奔我床頭,而是去茶几邊倒了一杯熱茶,討好的端在了我的面前。
我其實並沒有怪他的意思,畢竟路西法才是他的上司,我和他也談不上什麼交情,他怎麼可能會偷偷放過我呢。
把珠子放回床頭櫃,我欣然結果了那杯茶。
“咦。”貝利亞拿過那顆珠子,仔細觀察了起來。不過沒過多久,他又面無表情的把它放了回去。
“路西法給我的,這是什麼?”我很好奇。
“陛下的東西,我不太清楚呢。”貝利亞乾笑了一下,問起了我的傷勢。
哎,雖然貝利亞很好說話,可是我知道有些事甚至能和安士白說,卻不能和他講。因為貝利亞對路西法絕對忠誠,而安士白的忠誠是對薩麥爾的愛情。
“路西法以前喜歡薩麥爾?有多喜歡?”我換了一個話題。
“怎麼,你對陛下動心了?”貝利亞壞笑著說。
“看起來他挺討厭我的。”我說。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