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耗心費力一片好意還要被季復生視為多事,不由得惡狠狠威脅道:“季復生,你個死小鬼再給我裝傻我就摔死你!”
季復生吃軟不吃硬,百里發狠,他更加狠,抬起沒有受傷的右胳膊先發制人,勒住百里的脖子,那意思就是你若摔我我就扼死你,一邊倔道:“他今天都沒殺我,往後更加不會。”
說話間已走到莊輕侯的木屋前,百里一腳踹開門,果然把季復生毫不溫柔的摔到炕上,莊輕侯嚇了一跳,責道:“他傷著,你就不能輕些?”
百里不理會,挺拔濃密的眉緊蹙著:“老三今天幾次三番要殺你,只不過一時傷懷有些猶豫而已。但你去了獅駝國,就好比置身虎口,鳳雙越也是箭在弦上,只要稍一不能自控,手指略略一哆嗦,或有心或無意,利箭便出,你就是死路一條!”
說著哧啦幾聲,把染透了血不便脫下的衣衫利落的撕破扔開:“鳳雙越今時不同往日,他已心化琉璃,失了真性情,你莫要以為他還會對你心生情愛。要知道以前的老三,若沒有好處,便是有人跪地苦苦哀求,他也沒閒心如今天這般惡毒無聊的作弄人……他甚至都不似以前懂得權衡利弊算計得失,只是不管不顧的讓人不痛快他才痛快。”
百里滔滔不絕一口氣說完,含了一大口烈酒,噗的噴上季復生的傷口:“你聽懂了沒?”
季復生痛得臉頰扭曲,額頭冷汗刷的就下來了,半晌才說出話來:“屠夫,你給我滾……輕侯給我敷藥!”
百里見他臉色慘白,勉強起了一點憐憫之心,決定不為他處理傷口:“行了行了,反正我定要陪你在獅駝國待著,不許說話!閉眼睡覺!”
話音未落,早已在一旁被他屠宰般的療傷動作氣得肝顫的莊輕侯,一把將他推出門砰的關門落鎖:“滾!”
作者有話要說:我終於又待定了,心情很微妙……
離別
幾個時辰後,莊輕侯唉聲嘆氣的點亮油燈,託著腮幫子,死氣活樣的看著炕上眼珠子烏黑的季復生:“我後悔把百里趕走了……哪有你這樣的?受了傷精神竟然比我還好。”
季復生好脾氣的問:“那你要我怎麼著?”
“我要你趕緊睡著,睡得和死豬一樣最好,然後我去找百里。明天百里就要跟你一起離開獅駝嶺,我還有很多話要去找他說,良宵一刻,你懂不懂?”
季復生表情很無辜:“我覺得你給我敷的藥粉有問題,傷口又疼又癢。”
莊輕侯打了個呵欠:“傷口癢是皮肉要長好的徵兆,你恢復力好得嚇人,還要抱怨?”
季復生抱著被子滾了一滾:“可是癢得我睡不著。”
莊輕侯見慣了他孩子氣的一面,也不愛搭理,臉貼著視窗往外一看,只見夜色濃重,悵然道:“看樣子百里是不會過來了。”
季復生低聲道:“當然不會,鳳雙越還在山上。”
鳳雙越現下正如百里所說,頗有幾分隨時會心血來潮放縱作惡的意思,若百里還是當年的蛟魔王,尚有與他一拼之力,無需這般提心吊膽,但形勢比人強,若想讓莊輕侯等人平安,自是拖著鳳雙越離他們越遠越好。
莊輕侯豈有不明之理,一時嘆了口氣:“復生,你去獅駝國,我真的很擔心……鳳雙越他太可怕。”
季復生神情安安靜靜的:“他心化琉璃,多半跟我有關,既然非去不可,我便想法子讓他心復如初,二哥心中想必也有此意,所以才不阻我前去。”
莊輕侯駭然:“心復如初?怎麼可能?你可千萬別琢磨這個。”
季復生卻沒半點受挫,全然不當這是件比填海翻天更難的大事,笑道:“鳳雙越又不是天生的石頭心,有什麼不可能?一年不成那就十年,十年不成就百年。”
頗有些無賴的指了指桌上的砂鍋:“我還想喝碗湯。”
莊輕侯很頭疼:“你一天要吃幾頓啊!”
“我長身體。”
莊輕侯卻不肯再給他憨吃,笑鬧幾句,噗的吹熄燈盞:“睡覺!”
躺著炕上,又覺得燒得太熱了些,烙餅似的翻來覆去,心中煩憂,疑竇重重,實在按捺不住,躡手躡腳起身,打算去尋百里。
正要邁步,只覺頭皮一痛,一綹長髮被拽得繃直,回頭一看,卻見季復生眼睛亮晶晶的看著自己,極是冷靜:“幹什麼去?”
“……出去走走。”
“不許去!連我都不知道現在鳳雙越到底會做出什麼事,你別讓百里擔心。”
莊輕侯蹙著眉,猶豫片刻,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