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心,道:“你大半夜的為什麼還不睡?”
季復生心道,你翻得活像喝了雄黃酒,我怎能睡得著?
想了想,卻哎喲一聲:“肩頭傷口疼得要死……就是被你奸|夫砍的那裡。”
莊輕侯見他臉色蒼白得可怕,薄薄的嘴唇也是一點血色都沒有,心裡一軟,坐回炕上,低聲笑道:“幾個月前我的奸|夫不還是你麼?”
說著心念默運,已化為蛇形,嘶嘶的盤在季復生身前,咬開他的衣衫,頭擱在季復生肩頭,吐出分叉的鮮紅蛇信,冷冰冰的慢慢舔過傷口。
傷口尚未癒合,被剝出的新鮮水果一般毫無抵抗力,被蛇信舐過的一瞬間,季復生忍不住從喉嚨裡逸出一聲低啞的呻吟,實在是太舒服了!
紅鱗蛇的口涎有清涼消毒之效,蛇信的觸感又是柔嫩軟滑如水,幾下舔過,傷口火辣辣的疼痛所剩無幾,血肉癒合的刺癢也是蕩然無存,只有炎夏抱冰的爽利輕快。
季復生摟著蛇身,眯著眼睛半夢半醒。
良久莊輕侯昂了昂頭:“還疼麼?”
季復生立即很清醒,大聲道:“疼!”
百里債輕侯償,紅鱗蛇沒辦法,忍氣吞聲,又過良久,蛇尾掃了掃:“還疼?”
季復生頤指氣使:“疼!”
蛇信嗖的縮了回去,莊輕侯怒道:“季復生,你少蹬鼻子上臉啊!”
季復生正要說話,只聽門吱呀一聲被推開,百里高高大大的身影晃進來:“他又怎麼啦?”
定睛看時,見莊輕侯蛇身纏著季復生,蛇信輕吐,卻只在他肩頭耳畔,蛇本就是光|溜溜的,季復生也是衣衫不整,一人一蛇黑暗中姿態曖昧,喘息撩人,百里一愣神,捂著鼻子指點著,語氣又酸又辣:“你倆什麼毛病?當我是死的不成?”
莊輕侯慢悠悠的吐出一口紅霧,才幻回人形,又慢悠悠扔過去一方帕子:“你大半夜的跑來幹什麼?先把鼻血擦了,丟不丟人哪?”
雖是滿臉鄙夷,心裡卻因他深夜來探又驚又喜,恨不得一腳把季復生踹出去,省得鋥明瓦亮的礙眼。
誰知百里胡亂擦了一把鼻血,卻道:“我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跟復生說。”
定了定神,仍是不放心,妒色與醋意齊飛:“你們剛才在幹嗎?”
季復生被打擾,很不愉悅,淡淡道:“他在舔我……”
話音未落,屋內瞬間瀰漫的騰騰壓力讓季復生肅然起敬,還以為百里法力恢復了,恐怕當年他傾覆北海的殺氣也不過如此,忙不敢再惹,澄清道:“……的傷口。”
百里的臉色開了染料鋪子,一口氣憋在胸口青蛙也似。
到底還是莊輕侯有良心,知道心疼他,拍了拍他的背:“以後不要隨地亂撿孩子回來養活。”
百里很納悶:“跟你們說點兒正事怎麼那麼難!”
說著嘴角卻勾出一抹溫暖輕鬆的笑來。
莊輕侯季復生都笑,心中均是珍惜而感慨,如這般親人閒話打趣的時光,真希望可以天長地久的沉溺其中品味享受。
百里畢竟記掛著來意,側身坐到季復生身邊,道:“此去獅駝國,步步荊棘,鳳雙越固然捉摸不定,另有個董束月也是居心叵測。復生,你也知曉,咱們同為龍族,我原打算待自身法力恢復,就傳你龍族至高的秘咒法術……”
季復生看他神色凝重,只認真聆聽。
莊輕侯插嘴道:“那些法術你既然記得,為何這些年不教給復生先揹著?何必要等上千年之久?”
百里搖了搖頭:“復生沒有法力不說,連內丹都沒有,我怕他知曉咒訣後強行修煉,反而容易一著不慎自身受害。”
季復生眼眸微抬:“那你現在跟我說這個,難道是要傳授與我?”
百里稍一猶豫,道:“是。”
摸了摸季復生的腦袋:“老三雖答應讓我陪你去獅駝國,我卻不知能在那裡待上多久,這些法術不趁現在傳給你,世事難料,萬一生變,只怕後悔不及。”
季復生心中感動,卻笑道:“你不怕我耐不住,偷著強自修習?”
百里哼的一聲,道:“你從來就是個不省心的,我都用不著猜,就知道你肯定會這麼幹!”
季復生奇道:“那你還敢教?”
百里捂著胸口,半張著嘴不言語。
莊輕侯看不過眼,這人高高大大的一賊寇,怎麼好意思做出這般嬌弱的姿態啊?卯足了勁在他背後猛一拍。
啪的一聲響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