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切換回來的分界線=======================
眼前幻境因心緒激盪,光影搖曳不定,季復生親見這幅煉獄光景,周身冰冷得彷彿血液都已凍結,明知是幾百年前的故事,無法阻止更無可挽回,心中卻猶如烈火燒灼一般,湧上毀天滅地的恨意和殺氣,而一股異常強大充沛的妖力亦隨之甦醒,流轉全身,融入經脈,洶湧升騰著,急欲打破這幻境光影,將犬芒碎屍萬段。
幻境中舊事雖長,於幻境外卻只是眨眼呼吸之間,犬芒執掌犬咬小地獄的三千鬼卒,自有其過人之處,警惕而敏銳的覺察到季復生眼神神態,隱約覺得有巨大的危險漸漸迫近,不由得稍去了幾分色心,凝神問道:“你在看什麼?”
===================我是又切換回幻境回憶的分界線=====================
透過波動摺疊的光影,石床上犬芒的急切動作竟倏然停滯,重重將季復生推到一邊,不顧kua下猛惡之勢,站起身來如臨大敵,將戰力提升到巔峰,全身已是無懈可擊的對峙姿態。
敞開的石門飄進一個身影,腰若紈素,黑紗罩面,衣袂風環霧繞,周身沒有半分鬼氣,盡是飄然出塵的仙姿妙相,一開口,聲音雖含著怒意,卻是崑山玉碎青萍風動:“犬芒!我十六小地獄的鬼差,容不得你來羞辱。”
犬芒luo露的身軀筋肉虯結,仰頭狂笑道:“槐真,你這藏頭露尾的娘們兒!有本事咱們今天就見見真章,季復生本司操定了!”
笑聲中兕骨蟒鞭封印乍解,聲勢與方才對付季復生時何止天壤之別,犬芒開口吟咒:“血池之禁!”
只見滿室血光迸裂,巨蟒騰挪翻飛,寸寸骨節透體而出,盡是森白毒刃,濃重腥臭中,與蟒同封的兕獸厲魂一衝躍出,遍體青靛,一隻形如鐮刀的獨角高高挑出,染血了也似暗紅透黑,驚雷般的怒吼聲中,縱身撲向槐真。
槐真整張臉籠著輕薄的黑紗,表情朦朧難辨,但能見到他嘴角輕勾,顯是十分不屑,左手緩緩舉起,黑色衣袖滑下,手腕如花枝斜依,五指呈寶瓶如意蓮花狀,指尖道道白氣沖天撒開,如網縱橫交織,剎那間,冰山傾覆雪浪排空,銀光絢爛刺目,與兕蟒血氣交織衝撞。
==========================切回現實========================
兩股氣浪衝擊之下,那層水光鏡影亦受波及,漣漪般盪開層層光圈,粼粼明滅,一時映象中的場面模糊波動,瞧不清楚。季復生見困境緩解,心中卻絲毫不覺慶幸,反而被一種越逼越近的極端恐懼牢牢攥住了。遺忘的真相是隔著薄薄一層冰壁的猛獸,冷酷的輪廓已然隱約可見,而它一旦破壁而出,定會毫不遲疑的亮出利爪,帶來徹底撕裂靈魂的痛苦。
那槐真的聲音雖有漱玉之清潤,卻隱隱帶著蜂蜜般黏稠的調子,杏花煙雨的誘惑,異常熟悉,而舉手施法的動作,千年來更是見過無數次。
所謂槐真,根本就是……
腰側傷口突然一陣刺痛,卻因犬芒口味獨特,對傷口有變|態狂熱的興趣,見他中了定身術也似始終不答話,心中恚怒焦躁之下薄施小懲。
========================切到回憶===================================
不過這一痛倒把季復生從塵封到最深處的可怕記憶中拉拽而出,鏡影震盪流動,欲碎又合,白芒血光逐漸消失,想是激戰已畢,景象又復清晰,季復生定睛看去,見地上掉落兩根怪蛇的毒牙,犬芒跪伏於地,四肢皆被手指粗細的霜藍冰箭穿透釘入石地,斷筋裂骨,銅鈴巨眼中又是獰惡憤恨又是駭然驚懼。
槐真負手靜立,手指白堊也似毫無光澤,黑紗輕輕飄動,卻是不動聲色。
良久犬芒狠狠啐了一口血沫,憤然道:“本司服輸!槐真大人,你有話儘管吩咐!”
地府中等級森嚴卻也奉行強者為尊,十殿閻王自是不容輕慢,司獄官之間卻偶有爭鬥比試,鬼卒差吏們更是作風彪悍,但凡真的動了手,那便自然形成契約,贏者有權對輸家提出要求,相當於彩頭利物。
因此犬芒雖十分的不情願,但既然板上釘釘的輸了,就必須低這個頭服這個軟。
槐真聽他認輸,走近幾步,也不用術法,徒手將冰箭拔出,竭力控制著恨不得將他徹底毀滅的恨意,欣賞著他痛楚的模樣,淡淡道:“不許再碰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