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煎熬中掙扎,深深的愛著自己的弟弟,想要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給他,恨不得把心都挖給他,然而……他能做什麼?他能做的不過是讓佐助看著他殺了他的族人,殺了他的父母,然後還要狠下心來打斷他的肋骨,折斷他的胳膊,冷言冷語的嘲諷他,刺激他成長,不斷的更快的成長……
開始的時候讓佐助恨他,是因為形勢所逼。
村裡與家族的衝突,能保下還是孩子的佐助已經是當時能夠爭取到的最大的底線。而佐助還只是個單純的孩子,他不想讓佐助對自己的所作所為產生懷疑,從而去探尋真相,那個真相年幼的佐助承擔不起,那些殘酷的政治勢力會將單純的佐助絞得粉碎,那些政治家一旦發現苗頭,會將佐助啃得連渣都不剩。所以他只能讓佐助堅信自己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本來這樣就夠了。
然而三代死去,佐助失去了村中最可靠的庇護,大蛇丸虎視眈眈,而自己……已經進入生命倒計時,他只有逼迫他成長得快點再快點,才能保證佐助在他死後有自保的能力。然後,他會把自己的生命作為他回村的籌碼送給他,成就佐助英雄的一生,佐助也可以從此放下仇恨。
這是……作為兄長的職責。
作為兄長,作為一個可悲的兄長,他必須肩負起督促幼弟在險惡的環境裡快快成長的職責。他總是對佐助說“你太弱了太弱了太弱了。”其實他是在責備自己,為什麼這麼弱?明明知道這樣對佐助很殘忍,可是他卻沒有足夠的能力跟這個時代抗衡,所以他只能為自己的弟弟選擇了一條這麼爛的路。
所以死後,鼬也沒有能獲得寧靜,他心神不寧的天天折磨閻羅——他也不明白為什麼閻羅好像也怕他(也許是因為鼬你太鬼畜了——米酒)。
但他更不明白的是,為什麼他不能安心。原來他還是自私的,他沒有那麼偉大,所以在死前他最後還是對佐助微笑了,還是點了他的額頭,他不得不承認在他心裡那村子和平忠義大愛的光芒照耀不到的最隱秘的角落裡,其實他是希望他弟弟能夠有一點點諒解他的。
因為他不過是個哥哥。
所以他小心翼翼的播下了一顆善的種子,希望等佐助足夠成熟睿智的時候可以發現——到了那個時候,佐助應該能夠平和的接受事實並稍微體諒他——他從未奢望過會被原諒。
後來,在戰爭中穢土轉生的時候,他得知了他心心念唸的那個人過的並不好,並沒有回村,而是為了替自己不平而走向了一條過於艱難崎嶇的黑暗的路,【阿飛,你這個混蛋。】鼬在心裡咒罵著。迫不得已,在死後穢土轉生與佐助相逢之時,他還要刻意的對佐助冷言冷語,不肯承認對方對他有多重要——他不要佐助替他不平,他不要佐助心疼他,他只希望佐助能夠照顧好自己,那才是他關心的事情。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得知佐助如此在意他,他竟然覺得有點小小的開心。他迅速打消這種念頭,他是兄長,怎麼可以看著幼弟做著不對的事情還感到開心。
但他沒辦法,他就是在這種情緒下,一邊言不由衷的說著冷漠的話,一邊總是忍不住言行不一的流露出些許溫柔。
戰爭結束後,他也真的累了,再次回到閻羅那裡的時候,他有些絕望了——他見過一次佐助,然後……他就開始不可抑制的期望再次看到佐助,他好想見他,非常想。
到後來,佐助使用穢土轉生之術,他終於見到佐助了,而且看到他終於過的好了,然後他悲哀的發現,在這個時刻,他還是要對他冷漠一點——他不能讓佐助惦念著一個死人,不斷的施行禁術——他知道佐助會的,正如他很想念佐助,他當然看得出來佐助想念他。
這種總是言不由衷的傷害逼得他快要發瘋了,所以他回去後更加拼命的折磨閻羅。
現在想起來,當時他被複活,靈魂離開的時候,閻羅的欣喜應該是真心的……
Part4失蹤期間
鼬他沒想到的是,在佐助醒來的那天,他居然不得不離開。
阿飛的那個動靜鬧得太大了,那種不穩定的強烈的查克拉波動,他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他不得不去,他不能讓阿飛在這個時候大白於天下。
這本來沒什麼,只是萬沒想到那個人居然在那個時候醒來,那聲尼桑,幾乎叫得他差點當場就情緒失控了。
然後佐助直接問出了“你是不是不回來了。”他還沒來得及回答,佐助就自己長篇大論的絮叨了一大篇,其實他明白,對方就是想說一句話——你一定要回來。
心裡酸酸澀澀的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