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浮現的卻是康熙朝那個悲催太子的悲催故事,最後雍正上位,那也算是個漁翁得利的典型,沒有什麼可比性,首先明憲宗就沒有那麼多兒子。
於是… …盯著燭火沉思的朱澤欣完全想不出什麼自己可以效仿的先賢,那麼,他這種路線到底正確不正確呢?一時有些迷茫。
“哥哥在想什麼?”朱祐樘清脆的嗓子很容易就喚回了朱澤欣的神思。
下意識瞅了一眼火盆中的黑灰,朱澤欣揉了揉眼睛笑了笑:“沒什麼,就是發呆吶,你怎麼來了?”
看一眼外面的天色,已經很晚了,這種時候,朱祐樘不是學習就是早已睡覺,可不會來串門的,這孩子,也是很講禮儀的,大約是因為小時候沒學過,學習禮儀的時候總是格外認真,如今完全看不出兩年前那畏縮怯懦的樣子了。
“哥哥,你說我要送什麼禮物給祖母好呢?他對我那麼好… …啊,我不應該來問哥哥的。”自知失言的朱祐樘臉上有些懊惱神色。
太后的生辰就要過了,今年是一個整歲數,皇帝便想要大辦一下,也是熱鬧熱鬧的意思,所以禮物便要格外重視一些。
“太后喜歡佛經,我是打算送佛經的,再添上一些別的玩意,其實,送禮就重在一個心意,太后喜歡你,你稍微用點兒心,她便會很喜歡了。”
朱澤欣不以為忤,完全不認為朱祐樘是故意失言的,畢竟這兩年他也算是看著這孩子的心性的,不是那種心機深沉心思歹毒的。
“哦。”朱祐樘若有所思地應了一聲,又想了一會兒,才道,“這麼晚來打攪哥哥真不好意思,我回去睡覺了,哥哥也早點兒睡吧!”彷彿這會兒才覺出自己失禮太過一樣,朱祐樘紅著臉跑出去,速度倒也快,一溜煙不見了。
朱澤欣摸著下巴尋思,輕功倒是還有些長進麼,不過也就如此了。
學武功總是講究一個最佳年齡的,下限可以更小,但更小的孩子一般無法理解,而上限卻基本是定下來的,十歲以上的孩子再學武,成就往往不能很大。朱祐樘本就過了年齡上限,體質又差,以他那種先天體弱的身板兒,能夠到這種程度已經是最好了。
也是因此,朱澤欣敢讓他學武功,因為無論他怎麼學都不會比自己好,學習的武功差一個檔次,學習的水平還要差一個檔次,疊加起來,他就比自己低了不止兩個檔次,怎麼也無法對自己產生威脅。
而其他的,朱澤欣很自信自己幾輩子的文學積累絕對是朱祐樘怎麼努力都比不過的。
當你站在高處的時候,不會去計較螻蟻做什麼,因為它無論怎麼攀爬,始終都在你的腳下。
把自己的優勢又算了一遍,單單是那一個長子,他就遠勝朱祐樘,同樣不是嫡子的兩個也只能在長幼上比一比了,而許多信奉儒家經典的大臣都會支援立長的,事實上,若不是萬家一直在給朱澤欣減分,早在三年前他就會是太子了。
現在想來還有些鬱郁,萬家人太會拉仇恨了啊!若是那個時候他就成了太子,以後再冒出來的朱祐樘就更加不會是威脅了。
太后的壽辰很快來臨,因為王皇后還在,而且太后不喜歡萬貴妃,這次的壽宴是由王皇后承辦的。當然這對萬貴妃來說完全不是打擊,用她的話說就是“誰稀罕給她辦壽宴,老而不死。”有意省略的話明顯不是什麼好意思,朱澤欣聽到了也當沒聽到,畢竟孝道最重,他無論違逆誰的意思都是錯,倒不如裝聾。
白天裡的熱鬧不說了,最重的重頭戲是晚宴,因為皇宮裡只有兩個皇子,他兩人本應坐在一起共用一張長桌,但因為太后喜歡朱祐樘喜歡得不加掩飾,朱祐樘的座位便被移到了太后的身邊,而朱澤欣年齡漸長,已經是快要議親的時候了,單獨坐在下面一桌也並不算冷落難堪。
太后的小心思在朱澤欣看來倒不是什麼為難,反而有點兒好笑,這樣的小動作能夠對自己造成什麼傷害呢?後宮不得干政,這天下到底是誰的,還輪不到太后做主,大可無視她的態度,這可不是漢代,她也不是竇太后。
朱祐樘獻給太后的壽禮是親手抄寫的孝經,太后看了很滿意,同樣是經書卻是佛經的自然就被放到了一邊兒,並未得到太后的親手翻閱。
對這種情況早有所料的朱澤欣連失望的情緒都欠奉,人對他如何,他對人如何,對方沒有付出感情,他也沒有付出感情,那微薄的血緣真的不能夠維繫什麼,尤其他還算是個穿越的,血緣能維繫的親情就更淡薄了。
萬貴妃的禮物也不怎麼出彩,貴重是貴重了,但放在太后的眼中又算是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