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自己的孫兒都能夠因為那個女人討厭上了,自然也不會因為什麼死物而有了喜歡,這種討厭也是根深蒂固的。
壽宴過半,前面臺子上演著熱熱鬧鬧的八仙賀壽,這邊兒太后聽朱祐樘說著什麼,大約是太好笑了,樂呵呵地笑起來,攬著朱祐樘的肩膀說:“真是祖母的乖孫!”
萬貴妃沒聽到一般端坐,這種情形已然不是第一次,往日也許她還會露出不平之色說些什麼,然而今日… …目光盯著朱澤欣所在,似在憂心似在探究他心中作何想法。
皇帝完全沒有看到這邊兒的暗潮洶湧,持著酒杯滿飲,旁邊皇后說了什麼,他點了點頭,似乎有些思量。
夜色漸濃,燈火高升,眼看著晚宴將盡,猛然一道紅影從戲臺上竄過來,銀光一閃若九天電閃,迅疾而來,一往無前。
這一剎那間萬千燈火好似盡數湮滅,唯見那一點亮光飛速掠過眼前,朱澤欣幾乎想要拍手叫好,這般武功怎一個高字了得,他許久未曾見這般驚人的出手了,且那武器還是一根銀針。
飛身上前阻截的卻不是那根針,並非來不及,而是他更想與那刺客交手,攔下那刺客再看,紅衣烏髮,一張面孔半被面具所掩,唯獨一雙明眸猶若寒星,冰冷寧靜。
“閣下何人?”在看到那根針的時候,朱澤欣其實有些猜測,畢竟他從未忘卻這個世界是屬於笑傲的。
並無應答,那紅影再動起來,朱澤欣抽出隨身的軟劍,自打皇宮中會武功的侍衛多了之後,他便翻出這把軟劍來隨身,畢竟那些武林人士來源混雜,未必都是好的,總需要有所防備,不想卻是在這裡用上了。
叮叮噹噹的響聲不絕於耳,乍分之後,再看左右地上,掉落的物件都是小件,環佩也算,戒指也算,盡數分為兩半,這一招分花著實分得公平至極。
“想不到宮中還有這般高手。”略顯暗啞的嗓音說過,那紅影又是一動,在朱澤欣興奮欲防的時候,那紅影竟是繞過了他,直奔其後。
朱澤欣本欲過去救人的腳步慢了一步,一個念頭劃過腦海,若是這時候刺殺成功,那麼… …即便來人武功極高,但適才的交手已經讓朱澤欣明白他們不過是伯仲之間,而自己有北冥神功那樣可以吸收他人內功為己用的作弊手段,定然不會是輸的那個,所以… …
也不過就是這一刻的遲疑,紅影不知從何處奪來的長劍已然刺出,一劍之利直中… …“祐樘!”朱澤欣看到擋在皇帝身前的朱祐樘,一時有些懵,顧不得想別的,連忙上前攻擊紅影,左右侍衛也紛紛衝上前相助,雖然讓朱澤欣許多招數無從施展,但有了助手也形成了威逼之勢,把那紅影團團圍住,不容他再犯。
久戰不利,見未曾得手,那紅影也不久留,利劍連殺五人,飛身而去,手中的劍也不要了,隨手丟棄在一旁,臨走還十分囂張地笑了幾聲。
朱澤欣想要追敵,卻聽得身後萬貴妃一聲呼喚,忙返身回來,“母妃可安好?”
萬貴妃叫他卻不是為了關心,劈頭蓋臉的一巴掌扇過來,條件反射一樣朱澤欣躲了一下,意識到是自己的母妃,躲避的動作又在一半停了,於是這一巴掌並沒有結實抽到臉上,不過是指甲劃過,在臉上留下了數道血痕。
朱澤欣訝然:“母妃?”這一巴掌是由何而來?
萬貴妃卻似心冷一般,冷冷地看他一眼,似倦怠起身,朱澤欣再看,太后皇帝還有朱祐樘早就已經不在此處,想來是避到後方去了,就不知朱祐樘怎樣,適才那一劍恍惚是戳中他的肩膀,想來應該無大礙。
相信自己目力的朱澤欣並未露出多少擔憂之色,詢問了皇帝等人的去向,便直接過去了。
“逆子!”皇帝並未受傷,中氣十足,見到朱澤欣氣憤不已,臉漲得通紅,也不待朱澤欣說話,就吩咐左右道:“把他給我押下去!”
朱澤欣不明所以,“父皇?”
皇帝擺擺手,示意不想聽他說話,回過頭看著床上,床上躺著的朱祐樘臉色似因失血過多而蒼白,閉著雙眸,看不出什麼,一旁坐著的太后連頭都不曾回,一手抓著朱祐樘的手,目光慈愛不已地看著他。
莫名地,朱澤欣覺得眼前的這一幕格外刺目刺心,像是把自己隔離在外一樣,他並未能夠多想,左右侍衛要把他押下去,他甩開了,“我自己走。”
因皇帝語意不明,朱澤欣並沒有進牢房,而是被押回了他自己的宮殿,在他進門之後宮門便封鎖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苦肉計?朱澤欣想到這一點,皺起了眉頭,有這個可能,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