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密集了起來,耳邊似乎只留下了鐵箭呼嘯的聲音,和……懷中女子的驚呼。
愛音聽得分明,那幾聲輕微的利器刺入血肉的聲響是如此刺耳,還有隨之而來的血腥味,鋪天蓋地地佔據了她全部的知覺。溼熱的觸感開始爬上她的臉頰,她卻分辨不出那是從上面滴下來的他的血,還是自己不知何時已經奔騰的眼淚。
未涼似乎一點都感覺不到痛,他知道自己揮刀的手開始麻木,力氣隨著鮮血一起從體內流失,可是他抱著女子的手,還有往生路上奔跑的速度卻一點也沒有減弱。
門終於就在眼前了。
只是未涼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力氣抱著愛音跑到那裡。
他做了個決定,或者說完全沒有做決定,只是順著自己內心的願望,用最後的力氣把懷裡的女子往那個方向擲了過去,然後站直了身體,用手裡的刀和自己的身軀,把所有的箭都隔在了愛音身後。
箭雨似乎停了。
愛音已經到了安全的地方,雖然未涼此刻已經完全看不到那扇門。他再也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往旁邊倒了下去。
傾斜的甬道是那樣不起眼,所以未涼倒下去之前並沒有發現。順著地道摔下去的時候他只能下意識地讓自己胸腹著地,這是他殘存的意識最後的保護自己的本能,讓他不至於在和石壁翻滾摩擦的過程中被自己背上的鐵箭生生戳死……
從小到大,未涼其實重傷過很多次。
每一次受傷,他都以為自己會死。
但事實上,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活到了現在。
未涼覺得,他其實是看見過死亡的。或者說,他知道奈何橋邊的景色……因為他曾經去過很多次,很多很多次。
那裡的景色其實很美。河邊是一望無際的花海,層層疊疊,妖嬈絢爛……不是一般人以為的曼珠沙華,而是紅紫雙色的牡丹,盛開到了極致,撕破了外表的雍容,只餘下大片大片噴薄而出的壯烈。
花海里,永遠佇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