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大片大片噴薄而出的壯烈。
花海里,永遠佇立著一抹驚心動魄的幽藍色,搖曳過他的整個生命,最後依舊在終點等他。
他會說,我親愛的小雪,你終於來了。
小雪,我再也不會讓你疼了。
小雪……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綺麗的眉目都會染上淡淡的哀傷,和他笑時的溫暖奪目截然相反,有一種泫然欲泣的脆弱感,美不勝收。
血色修羅,花間神祇。
這就是未涼的地獄。
所以未涼很喜歡死亡,那裡由他想要的一切。雖然他知道那裡沒有愛音……沒有那個從小到大他生活裡唯一的光明所在。只是未涼知道,她不應該也不會和他永遠呆在一個世界,他不屬於那裡,那個浸滿黑暗,卻依舊無比吸引他地方。
那個地方,只有那個人。那個教會了他如何殺人,把他一手帶到這樣的世界裡的人。
未涼總是想,如果他沒有辦法拯救他,那不如,就到他身邊陪著他好了。
可是……那個人卻總是不願意。
未涼自己明明渴望著死亡,他卻一次次把他送出那個地方。
不過未涼還是很喜歡他為自己上藥的感覺……清涼細長的手指掠過自己面板的時候帶著神奇的陣痛作用,連心底都會一同產生微妙的酥麻感。很舒服,舒服地讓他想笑。
“……你醒了?”有個人的聲音響起,帶著些歡喜。
是……他麼?未涼唇邊笑容未褪,他終於來接自己了。
一隻手輕輕搭上自己的額頭,帶來真實的觸感,讓未涼睜開雙眼。
眼前依舊一片昏暗,石壁很潮溼,上面有一盞長明燈,火光微弱。
眯了眯眼睛,未涼調整了一下視線,終於看清了俯在自己上方的……一張燦爛到人神共憤的笑臉。
未涼花了一點點時間,終於想起了這人是誰。
下一瞬他就迅速地從俯臥的姿勢撐起,卻因為牽扯了背後的箭傷而極其細微地咧了咧嘴,只好坐在那兒微微喘氣。
“那個,小心傷口。”那人關心地說道,“還有,小心著涼。”
未涼這才注意到自己上半身的衣服竟被全部解開了,此刻除了包著箭傷的幾塊破布條,他幾乎不著片縷。
發覺對方看著自己的眼神有些詭異,音月桂不想從一介正派大俠淪為乘人之危的好色之徒,連忙擺手乾笑道:“趁你昏迷我給你上了點藥,那個不是故意脫……咳咳,你的衣服我放在那兒了。”
未涼也顧不得傷口,一把搶過整齊疊放在一邊的衣物,飛快地給自己披上。不管怎樣,這衣服雖然還有著血跡和破洞,也比光著身子坐在一個是敵非友的傢伙面前要好。
“看來你恢復得還挺快。”音月桂看對方動作迅猛,若有所悟道。
未涼一言不發,面色微冷。
碰了個釘子,音月桂訕訕地摸了摸頭,旋又笑道:“呃……我是音月桂,雪山派的。你是旋花宮的人吧?叫什麼名字?”
未涼亞希心中一驚,飛快地抬頭瞥了依舊一臉笑容的人一眼。他是雪山派的大弟子,這事自己一直知道,可是他就是那個曾經追殺緒月凰稀把他們逼至絕境造成現在這幅局面的罪魁禍首之一,這個人又知不知道?
“你給我上了什麼藥?”良久,未涼神色複雜地開口道,語氣有些乾澀。
音月桂“哦”了一聲,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子,笑容居然有幾分不好意思:“只是我們雪山派常用的療傷藥,很普通的。現在只有這個,真不好意思。”
未涼波瀾不驚的臉上現出了一絲驚訝,療傷藥……仇人正在眼前,這個男人居然還會給他上藥?就算是很普通的藥,在如此絕境下也可能萬分珍貴……他居然還給他道歉?就算這人不知道他是大長老那邊的人,可他畢竟還是旋花宮的人,這個人怎麼能……
看著那人一如既往燦爛的笑臉,未涼亞希真的傻了,心裡只盤旋著一個念頭——如今世道,竟還有這樣的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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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走不出去的甬道 。。。
又稍作休息了會兒,等覺得自己的體力得暫時行動無礙了之後,未涼便撐著牆站了起來。
“你要做什麼?”一旁的音月桂也立刻跟著站起身來,面帶焦急地想把人扶住,口中絮叨著:“你背後有四處箭傷,雖然都不在要害也不影響行動,只是你睡了不過幾個時辰,真以為自己是鐵打的不成?”
未涼只覺得面前的人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