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打了個寒戰。
“這麼緊張幹嘛?”安蘭輕笑,“這些日子沒見,你倒是出息了。”
紅心裡咯噔一下,本來進屋子便沒有看到大湖,莫不是他帶人回來的舉動惹得安蘭不高興了?正欲開口詢問,卻見安蘭閒閒地伸出一根手指,在臉頰上點了點,壞笑道:“烈焰紅唇,豔福無匹啊。”
紅趕緊用抬手擦了擦自己的臉,果然看到手背上一片嫣紅,當下便有些發窘。估計是剛才在樓下和那群女子周旋搏鬥不幸掛了彩。紅暗自慶幸,還好大湖不在這兒……口中卻還對著安蘭不正經地嬉笑道:“那是太師父從小便教導得好……最難消受美人恩嘛。”
安蘭撫掌道:“說得不錯,所以這次小紅也帶了位美人給我等長輩瞧瞧?”言語間眼波流轉,如一掬冷泉,不經意地掃到紅,雖是調笑之言,卻全無調笑之意。
紅心裡緊張莫名,躊躇著開口:“大湖她……”
安蘭沒有回答,伸手勾了勾倚在身邊的嬌軟麗人的下巴,低聲道:“你們先下去。”說完又對著門後珠簾淡淡吩咐:“出來吧,心娘。”
一隻塗滿蔻丹的玉手勾開珠簾,出來的竟是剛才樓下老鴇打扮的豔妝女子。女子一見到小紅便吃吃笑道:“小紅哥,剛才溫香軟玉的滋味如何?”
紅正氣不打一處來,正欲瞪向那女子,便瞧見安蘭擺了擺手,說道:“別鬧了,心娘。”
心娘聞言立刻斂去了一身風塵氣,瞬間恢復了清秀而正經的形貌,對著安蘭語氣頗為恭肅:“老闆娘,事情都辦妥了。”
“恩,你也下去吧。”安蘭道。
心娘行了一禮,最後瞥了珠簾裡面一眼,竟滿是依依不捨之意,之後才慢慢離去。
安蘭轉向怔立著的的紅,“你帶回來的小美人兒就在裡邊。”
紅連忙抬眼去看,果然看到珠簾那邊的內室裡有一張床,床上躺著一抹湖綠色的身影,不是大湖還是誰!拼命按捺住想要直接闖進去的衝動,紅沒忘了他面對的是誰。“不知太師父這是何意?”
“哦?”安蘭放下杯中酒,挑眉反問道,“你可知道她是什麼人?”
紅不確定安蘭的意圖,只能誠實道:“她叫大湖。”
“大湖……麼?”安蘭重複道,突然又笑了起來,“果然是個好名字。”
紅有些詫異,不放心地瞥了瞥床上的人,小聲說道:“剛見面時我看到她身上帶著鬥星門的聖器,而且她說她是……”
“身上帶著吾門的聖器,而她卻是雪山的人。”安蘭一字一句道。
紅一驚,其實他答應大湖帶他回來找安蘭的時候並不知道她是雪山弟子……但現在一想,雪山派和鬥星門雖說不上勢不兩立但也有宿怨頗深。怎麼說連老門主湖月都是死於雪山前掌門朝海光手裡的……欸等等,大湖好像有說過,她的孃親似乎就是……朝海光?
紅終於清醒過來,囧囧有神地不敢看安蘭。
他似乎幹了把自家丈夫在外邊偷生的私生女帶到正牌妻子面前的蠢事,而且老門主偷情還不算,物件還是宿敵雪山派的掌門……找了宿敵還不算,還跟人家生了女兒……生了女兒還不算,最後還給自家情人一劍捅死了……命都丟了還不算,居然還把鬥星門至寶之一的聖器留給了雪山派!
好吧,看來鬥星門漢子在某些方面缺根筋的特點是一脈相承的。
不過……紅小心翼翼地眼角餘光偷偷瞥了眼似笑非笑的安蘭,太師父似乎並沒有生氣?
“你哪兒看出來我沒有生氣了?”安蘭好整以暇地把紅得心中所想說了出來,繼而話鋒一轉,撅嘴道,“我很生氣。”
“呃……”紅無語。
“所以我決定把人扣下來。”安蘭說著,叩了叩桌面。
“哦……”紅剛想鬆一口氣,繼而才反映安蘭說了什麼,睜大眼睛,“什麼?”
安蘭向看白痴一樣看著紅,“我。說。我。要。把。人。留。在。鬥。星。門。”
紅完全沒有想到安蘭會做這樣的決定,把人強行留下幾乎等於軟禁,他本以為按照安蘭的性子最多不爽一段時間然後變本加厲地折騰自己來報復回來……紅又看了幾眼床上的大湖,確定她應該只是被用了迷藥昏睡著,雙手開始暗暗握緊,心底猶豫著是否應該為了救走大湖和太師父動手,而和安蘭動手他又有幾成勝算……
“勝算為零。”安蘭的聲音忽然出現在近在咫尺的耳畔,她悠然地甩了甩兩根手指,對著呆若木雞的紅嘖嘖說道。
完全沒有看到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