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沙央顧不得這些了,她一手護著明日海,一手執著軟劍,直接空門大開地向前攻去,唯一的目的就是破開戰圈,靠近被圍攻的那人。
很快沙央便做到了。終於看到完好的早霧的瞬間,沙央的心裡充滿了狂喜和慶幸——只要聖奈安好,她願意從此往後再也不吃糰子了。
但是明日海的心依舊懸著。因為他並沒有在早霧的身邊看到龍真咲。
“龍兒呢?”他大聲吼道,完全不顧自己以往溫潤如玉的形象。
“龍少她說她要去毀了那些血珊瑚——”早霧一邊作戰,一邊焦急地回答道。剛才龍真咲和他約定,由他暫時引開大部分山風人的注意,而她則負責毀去那些血珊瑚。她說那是山風人為襲擊大月而運往前線的軍餉……
“她瘋了!”明日海嘶吼著,在人群中瘋狂地尋找那個熟悉的身影。
正在此時,樹林中的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巨響——
所有的目光都被那一側吸引,只見一個女子站在樹梢上,柔韌修長的身形繃得緊緊的,正緩緩放下手裡的弓箭。
而剛才射出的,明顯是屬於大月白匈軍獨有的霹靂雷火。
“我們的血珊瑚!”看到那絕世珍寶瞬間化為烏有,領頭的中年男人幾乎目眥欲裂,“該死的白匈軍——”
忽然有一個人發出一聲驚叫:“愛希弓!那人是龍真咲!”
此語一出,便如一石激起千層浪,所有山風人眼底掀起仇恨的火花,瘋了一般向那邊的龍真咲湧去,那站在樹梢上的傲然身影,很快便被一片刀光淹沒……
龍真咲落到山風人的手裡只是一瞬間的事。
而這一邊,沙央和早霧手執長劍一左一右地護著明日海,其實全身而退並不是問題。
但明日海……
“你們放了她。”
他只平靜地說了一句話,然而眼神亮的嚇人。
山風人似乎有些愣住了,領頭的那個隨之哈哈大笑了起來,“我說朋友啊,我們抓住了最大的仇人,紅花城的龍將軍,而她同時還是白匈王爺唯一的愛女——你要我放,這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明日海向前走了一步。
只是一步,而且他還明顯是一個完全不會武功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卻讓在場的所有山風人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明日海微笑著說:“你們放了她。換我。”
“哦?”中年男人面色不變,繼續問道,“那要看你有沒有換的價值……你是誰?”
“我是……”
“海公子!”“公子!”“小海!”沙央早霧龍真咲均是臉色一變,同時大喊,想要阻止明日海暴露身份。畢竟大月唯一的皇子在手,對於山風而言幾乎可以成為不戰而勝的砝碼!
明日海卻笑了,優雅而帶著一絲俏皮。他朝著一臉焦急的龍真咲歪了歪頭,看著中年男人,“你看她這麼緊張我,顯然我是她的誰……你們應該清楚吧?”
中年男人立刻明白了明日海的意思。而且他憑著對中原大月國風俗的一知半解,也知曉“公子”可能有的另一層含義——貴族男子或者女子的禁臠。
明日海繼續悠然說道:“你們俘虜了大月的龍將軍,可能一時可以威脅到白匈王爺,但卻更容易激起白匈軍的怒火和戰意……你可知道哀兵必勝的道理?”
中年男人似乎被明日海的話吸引了,竟是在認真思考他話中的道理。
“而我……”明日海一邊說著,一邊開啟雙手慢慢地向山風人走近,“我完全不會武功,一來你們控制我要比控制龍將軍容易;二來,你們也看到了龍兒對我痴心一片,有我在手,你們就算放她回去,她也必定有所顧忌不敢貿然迎戰了……你們說,是麼?”
明日海的話是那麼的簡單,但是卻又有著神奇的蠱惑般的力量。
山風人竟就這麼呆呆地看著明日海走近,甚至默許般鬆開了龍真咲的束縛。剛剛重獲自由的龍真咲立刻不顧一切地衝嚮明日海,但很快便被清醒過來的山風人的層層彎刀隔開……
“海!”龍真咲大吼著,依然想衝進包圍圈帶走明日海,但卻被衝過來的沙央和早霧牢牢地拉住了。
被山風人嚴密圍住的明日海聽到了龍真咲的呼喚,側過頭,露出了一個清雅溫潤的笑容。
他動了動嘴,說了四個字。
“龍兒,保重。”
在被早霧沙央強行點住穴道失去知覺之前,龍真咲感到了眼角微微的溼意,冰冰涼涼。
霧矢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