燙,然而又不捨得甩開。
看到緒月不自然的逃避神色,凰稀以為他是想瞞著真實傷情,愈發斷定自己傷他不淺。
“對不起。”
低沉而有些沮喪的聲音再次傳來,緒月卻不知道怎麼安撫明顯陷入自責的凰稀。
“沒關係,我真沒事……”看到凰稀明顯不相信的眼神,緒月苦笑了下,決定轉移他的注意力,“不過你剛才可是連梨花劍都扔下了,還好我幫你收著。以後可不能再這樣了。”
說著緒月遞過劍,是兩把。
緒月看著凰稀的眼神明亮而帶著寵溺的笑意。
彷彿在說,劍在人在,你不能扔下梨花劍,也不能扔下另一把劍。
凰稀接過梨花劍,再次看到那瑩白和烏青的劍身並舉,心裡忽然被陽光填滿,十分溫暖。
忽然他注意到了一些變化。
“師兄,你的劍穗……”緒月手裡的烏青長劍邊上又變得空蕩蕩的,銀灰劍穗不見了。
聽到凰稀的話,緒月彷彿才注意到這一點,稍稍愣了一下,說道:“可能是剛才忙著追你,不小心落下了。”
凰稀心中一動,聽到緒月的話有些感動,可還是說:“小師妹親手編的,要不一會還是回林中找找?”
緒月其實並不在意,隨口說道:“回去和音兒解釋一下,大不了再換一條。”
反正音兒不會介意……會再編一條的,是吧?凰稀剛剛飛起來的心又重重落下了,抿了抿唇,避開緒月不明所以的探尋目光。
“怎麼了,阿要?”忽然敏銳起來的緒月發現了凰稀心情的改變,伸手想要扶他的肩膀,卻被凰稀不動聲色地避開了。
一個詭異的念頭倏地出現在緒月的腦海裡,現在阿要這個樣子,怎麼感覺像是有些吃醋?
“其實我……”緒月笑了笑,想要解釋一下。
其實我喜歡的,是你。
只是後半句話,在衝出口的時候卻變成了一聲大喊——“小心!”
無數銳器破空的聲音在兩人四周響起。
千鈞一髮之刻,緒月來不及做太多反應,只有本能地撲向身邊的人,就地一滾倒向身側半人高的灌木,避開身後突襲而來的鐵箭。
縱使如此,仍有一些無法避開,緒月在倒地之前雖然旋身踢落了身側幾支,然而接下來只來得及把身邊的人護在懷裡,在落地的時候沒有完全躲開那些速度極快的鐵箭。
聽到緒月極輕的悶哼,凰稀一驚,看到他背上赫然插著兩枝鐵羽。
“師兄!”脫口而出,雙手觸到的地方滿是血跡,凰稀的臉色刷的白了。
“我……不礙事。”緒月艱難開口,安撫地笑了笑,“都避開要害了。”
“你……好傻!”凰稀知道緒月再一次為了護住自己受傷,當下強行運力,想給緒月點穴止血。
不料緒月伸手擋了擋,“不要,魔宮的人應該就在周圍,點穴會阻礙行動……我是絕對不會讓你一人禦敵的。”
說完飛快地一反手,把一枝箭從背上拔了下來,鮮血立刻飛濺了出來,緒月咬牙沒有出聲,只是臉色又白了幾分。
凰稀根本來不及阻止緒月的動作,眼看著第二枝鐵箭也被拔了出來,緒月費力地朝他笑了笑,說:“阿要你再愣著,我可真得血盡而亡了。”
凰稀看著到現在還在笑著的人,心痛難抑,卻只能迅速地為他簡單包紮。
一次又一次地受傷,他難道感覺不到疼痛?凰稀的手在顫抖,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做這些處理傷口的活計都開始熟練了起來?
“來了。”
傷口只處理了一半,兩人停下了動作。
緒月撐著劍站起來,雖然還有些搖晃,但是站得極穩。
凰稀距離緒月大概兩步左右,梨花劍已經出鞘,冷冷地看著四周站著的幾十個人。
那些人都身穿黑衣,和前幾次碰上的人幾乎一樣,顯然也是旋花宮的人。稍稍往上可以看到山谷的高處還站了大約十餘人,也是身著黑衣,舉著鐵弓,對著兩人。
凰稀心中一凜。
緒月已經重傷,而他剛剛經過一次內力暴亂,現下雖然已經有所調整,但是仍有些氣息不穩。何況敵眾我寡,再加上此處山谷狹長,怕是兩邊出口都已被魔宮人堵死,還有上面持弓的黑衣人佔據居高臨下的地理優勢,恐怕此戰極為艱難。
凰稀和緒月依舊背靠著背,站在包圍圈的中央。
幾十個黑衣人默默注視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