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一默,想著才休息了五分鐘不到,怎麼就結束了?可誰都不敢提出質疑,不然就會招致更大的懲罰。
這晚訓練結束後,黑子婉拒了桃井一起去吃東西的提議,一個人朝著家的方向走去。夜風有些涼涼的,讓頭腦變得更加清醒了些。
裡面充斥著太多東西,比如即將到來的比賽,比如青峰說的話,比如那三個女生的交談,又比如黃瀨的態度。
黑子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又或者什麼都做不了,他只是一個很普通的中學生而已。
“黑子,你怎麼走到這裡了?”一道人影突兀地出現在面前。
黑子抬頭一看,那個人揹著光,大半身體都在陰影裡。眼睛又跟著睜大了些:“綠間君?”
本來說不去吃漢堡,最後還是來了,不過這次不是一個人,還有一個陪同者——綠間真太郎。黑子看了看對面坐著的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即使進了一軍,除了在賽場上的配合,實際上私底裡他和綠間的接觸並不多,話也沒說過幾句。這麼坐在一起還真是非常難得,不過對方顯然也是個不喜歡說話的人,他們坐了半天,手裡的漢堡都快吃完了,還是保持著安靜。
明顯感到黑子的情緒十分低沉,剛才還悶頭走路,連方向也搞錯了,這傢伙真是粗神經。綠間終於忍不住說道:“你到底有什麼事?”
“嗯?”黑子不懂他在說什麼,“我沒什麼事。”
綠間把指尖附著的番茄醬擦在紙巾上,語氣帶著嘲諷:“沒事你還左右都分不清地走錯路?”
黑子默默無語,記憶卻在對方的譏誚表情裡被開啟。印象中綠間對他總是沒有太多好臉色,以前也時不時地貶低他兩句,而現在情況也沒有好多少。但是他知道這個人是認同了自己的,不然就不會和他一起配合打球。
如果綠間知道黑子的想法,一定又會說“這才不是認同,我只是不想輸掉比賽”,彆扭的男生從來不希望被人弄清楚他的真實想法,只是藉由譏諷來掩飾真心。要是不瞭解他的人,會覺得他很高傲,不想靠近。而黑子卻覺得無所謂,甚至有種“他一定會給我建議”的感覺。
於是在大腦下達指令前,嘴唇就自顧自翻動起來,說起了選擇高中的那件事。
“你們都是笨蛋。”聽完後,綠間給出這麼個結論。
明白不會從他嘴裡聽到什麼安慰的話,但是黑子的眼角還是抽了抽。說起來自己也真奇怪,為什麼會和綠間說起這件事?也許正因為他們彼此不熟悉,所以說話才更不會有什麼顧忌。至少和人說了後,心情似乎也好了些。
兩人又是一陣沉默,店內的喧鬧聲彷彿都不能帶給他們更多的熱鬧。
“你選擇什麼高中確實和青峰無關。”綠間突然開口道,“不過也應該是太過在乎的原因。”
“誒?”黑子的眼裡充滿了問號,“太過在乎?”
人心是個很複雜的東西,就算青峰總是直率地表達情感,不過黑子還是經常有不瞭解對方想法的時候。
“就是太過在乎才不想束縛你,青峰這麼說雖然難聽了點,不過卻是想你自己做出選擇。”綠間慢悠悠說著,“也就是說不需要為他去勉強,選擇你自己想上的高中就可以了。”
他在心底也很奇怪自己的行為,明明最討厭管閒事了,現在又是怎樣?以前白白當了個“田螺先生”,如今又成了“知心哥哥”,想想都一身雞皮疙瘩。
“總之就是這樣,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
黑子細細想著綠間的話,忽然理解了什麼。“你想怎麼做不是我能決定的,也和我沒有關係”——並不是沒關係吧,青峰只是不想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到他身上罷了,真是個不坦率的人,直接說難道不可以嗎?
“青峰君說他要上的高中,籃球部一定也要很強的。”
綠間問道:“那你又如何?”
“我?”黑子摁了摁剩下的漢堡,表皮隨著他的力道往下一窩,“只要能繼續快樂地打籃球就可以了,哪裡都可以。”
“快樂地打籃球?”綠間嗤笑,“要是你上的高中,籃球部弱到不行,看你還怎麼快樂。”在他看來沒有勝利的籃球就不能獲得快樂。
“其實重新開始也沒什麼不好。”看著一支球隊由弱變強,應該是非常有成就感的,“我和綠間君的想法不同,不快樂的籃球又有什麼意義?”
自覺和這個人無法再溝通下去,綠間索性站起身:“你就抱持著天真的念頭吧,反正和我也沒什麼關係。”
“綠間君……”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