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的Berserker站在霧氣之中,抱著□的雁夜。
就算看到了士郎也沒有擅自發動攻擊,表現得一點都不像是個發狂的傢伙。
士郎倒也沒有露出什麼驚訝,雖然缺失了一部分理性,但本質這種東西是不會改變的。看來雁夜的狀態的確一度糟糕到了就算是Berserker也能理解再泡下去要完蛋的情況,於是在Master成功被泡爛之前將他從浴缸裡撈了起來,但是無法判斷下一步應該做什麼的騎士,便老實地站在了原地。
一想到一血差點在自己手上產生,士郎就覺得心情複雜。
“感覺如何?”
“……”雁夜不想輕易回答。
因為士郎穿了件略大的白色羊毛衫,袖子的位置剛好將令咒遮住了,以至於雁夜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士郎身為Master的身份,只當是對方是個多管閒事的好人罷了。會選擇躲避在那樣的骯髒場所也是為了避免和普通人的接觸,無論是警察還是這型別的人,已經身為魔術師並參與了那樣的戰爭,就必定要學會隱藏自身。
這本是雁夜最為討厭的世界,命運的嘲弄讓他在拋棄一切逃離開之後最終還是如同飛蛾補火般投身進其中。
“唔,我覺得你還是檢視一下的好,間桐的魔術我不太瞭解。”間桐家的魔術師士郎只見過慎二而已,不,嚴格來說慎二壓根不能算是一位魔術師。
聽到士郎的話後,雁夜頓時警惕了起來。
“你是什麼人?”本來就猙獰的面容在露出了防備的神情後,給人一種惡鬼般的恐懼感。
被蟲子啃噬破壞的軀體早就開始了腐化,左半邊的神經基本已癱瘓,左眼的視力完全消失,眼部周圍的肌肉也完全麻痺,哪怕成功取得了聖盃,他的生命也即將消失。
都已經這樣了,還能更糟糕嗎?雁夜輕蔑地笑了,既然對方也是同道中人,他把那句本來只能理解好意的話語當成了劣質的威脅,顯然以為士郎一定對他做了什麼手腳,想要看他發覺之後驚慌失措的模樣。
簡直就是做夢。
對於雁夜的想太多,士郎毫不意外。抬手把半杯咖啡一飲而盡後,將空掉的杯子置於旁邊的玻璃茶几上,士郎起身將椅子轉正後,朝沙發拉近了幾步再次坐下,伸手抓起雁夜的左手臂。
無法抵抗的雁夜咬緊牙關,畢竟是身處敵營不知道會暗藏著什麼陷阱,作為最後王牌的Berserker他是不會輕易使用的。
在撿到雁夜之後,士郎就做過仔細的檢查了,他一生也算是見識過了魔術的多樣性,倒不如那些自甘墮入邪道的魔術師似乎連使用的魔術都失去了本來絢麗的色彩,就算是那些包裝的格外華麗只為蠱惑人心,其本質也不過是黑暗腐爛的。
雁夜體內的蟲,現在不是作為攻擊手段而埋入的,能夠做到這種程度,大概就是間桐不為人知的秘術了。每一分每一秒都經受著體內蟲潮的折磨,以肉為巢,蠶食著血與靈,建立起醜陋卻龐大的迴圈系統,本應該是備受祝福的降生和死亡,卻只能徒增宿主的痛苦,由輕到重不斷敲響死神臨近的鐘聲。
最為麻煩的要算是強行構成魔術迴路的那型別蟲子,雖然現在這種蟲子狀態看起來特別萎靡,也足夠說明對人體的危害性。
士郎對於此等殘忍的手段很是憤慨,也對必須時刻忍耐住這樣非人痛苦的雁夜也多了幾分尊敬,同時慶幸慎二並不是正規的魔術師真是太好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熱水裡泡久了的緣故,本來活躍的蟲子此刻都顯得很是無力,甚至有一部分蟲卵已經死去。即使雁夜還沒察覺,確實減輕了小些痛苦,也算是應禍得福。這樣的狀態沒有讓雁夜的情況看起來更加糟糕,不過雁夜本身的狀態實在不適合再去泡一次,不然在蟲子們完全待機之前這個可憐的男人就要先行一步了。
“治療類的魔術我並不會,所以無法幫助你什麼,我很抱歉。不過暫時不驅使Berserker戰鬥的話,應該不會變得更加糟糕了。”
將雁夜的手臂小心地擺放回原位,士郎抬頭認真地告誡道。
“你……”突然意識到眼前的青年真的只是單純想幫助他,雁夜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
明明連他是Berserker的Master都知道,這個謎樣的男子卻在企圖照顧他的身體?
哈,這大概是雁夜這幾天來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了。
無論這個人意圖什麼,雁夜所確信的只有一個:“不可能,我必須獲得聖盃。”
“聖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