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走嗎?」
瑪蒙抿了抿嘴,沒動。弗蘭抬頭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盯著空了的碟子。羅馬利歐放下餐具,等待迪諾的指示。
迪諾雙手交叉托住下巴,搖頭說:「在此之前,我認為我們有必要弄清一些事。」
他接過羅馬利歐遞來的紙筆,快速地將昨日想通的、沒想通的事羅列下來。
最重要的有三點。
首先是關於遊戲策劃者的目的。
從澤田的敘述中可判斷出一切都是因現實中的某位少女而起,她的目的是開啟伊甸之門。
然而,身為策劃者的她為何不自己來開,卻要大費周章將希望連同絕望一起交付給陌生人?門的所在之處,她應該比誰都清楚,開啟方式更是隻有她才知道。明明是那般迫切地期盼著,卻讓他們這些不知情者來撞運氣,甚至還定下了如此莫名的規定……難道說不是她不去開,而是被什麼東西限制了而不能開,致使她不得不透過這種彆扭至極的方式,才能達成目的?
其次是關於她的能力。
眾人已經知道這是一個巨大的幻術空間,不單是真實的幻覺,還加以精神分離的秘術——如此規模的高階幻術真的是一個小女孩能夠運用自如的嗎?
迪諾難以信服。黑手黨界摸爬滾打那麼多年,從未聽說過有這等厲害的人才,又是打敗六道輪迴的骸,又是壓制了彩虹之子,又是欺瞞了彭格列血統的超直感,怎麼想都覺得是超乎奇蹟。將所有的不可能排除之後,只留下了最離奇卻也最具說服力的唯一可能性——她不屬於這個世界,甚至不屬於任何一個時代。
這種想法確實是破天荒,可他們幾人也都是經歷過“十年後火箭炮”帶來的時空穿越的,更是有與十年後白蘭大戰的記憶,擺在眼前的事實無可辯駁,再不可思議也會是正確答案。就如同他們可以去往未來改變現在一般,她或許也從多個平行空間獲得了超乎意外的實力增長。那麼,與“得”對應的“失”是什麼呢?恐怕,同她尋找伊甸之門有極大的關聯才對。
最後,他們究竟是何時開始遊戲的呢?
一切的開端,就在那一夜的夢境。當那詭異的黑影發出邀約,是否意味著他們的噩夢已經開始?那麼,後面的那些“日常”又是怎麼回事?難道說……她的幻覺已經對他們影響到那般地步?若果真是從那一夜開始進入了她的局,那麼他們處於分離狀態的時間可不止七天了,可能已經有十四天——兩週時間了!現實中的身體即使還活著,精神又是否能安然復位呢?意識到這個問題,幾人不由提起心膽。
可畏。實在是令人戰慄。這真的該說是害人於無形之間了。
「不論如何,威爾帝那個混蛋肯定攪和進來了。四個月前他可是給了我一大筆僱傭金幫他測試新的幻術實體化機器呢,沒想到現在會被用到自己頭上來……回去絕對有他好看!」瑪蒙氣呼呼地說。
弗蘭一邊惡作劇地拉扯著瑪蒙的兜帽,試圖套住他的全身,一邊對他說:「前輩,這樣說來,Me們都是被前輩害的咯?」
「嘸嘸!放開!」
不顧瑪蒙在帽子裡悶聲掙扎,弗蘭想其他人提議說:「要把瑪蒙前輩綁起來加以火刑嗎?伊甸的話,有上帝在,我們就是最大的了呢。」
聽了弗蘭的話,迪諾滿臉黑線。弗蘭言下之意應該是指耶穌犧牲自己拯救人民的故事,可這種時候還把心思放在開玩笑上,真不知該說他什麼好。而看到山本一臉不解,迪諾選擇徹底無視弗蘭,向剛從兜帽裡掙脫出來,在半空大喘氣的瑪蒙問道:「這裡的幻覺“真”到哪種地步了?」
瑪蒙飄向弗蘭對面的位子,坐下,思考了一小會兒後,面色不佳地答:「精神力差一點的人,或許會因為這裡的遭遇而對現實的肉體造成百分之八十甚至更多的傷害。認識到這是幻覺的我們情況會稍好一些,但是在死亡的那一刻,若是不能保持冷靜,可能會讓精神崩潰。」
聞言,迪諾的眉頭又緊了幾分,「這樣嗎……還真是可怕呢……」
可怕的不僅是他們的處境,更是已遭遇處罰者的狀況令人分外憂心,雖然澤田讓他們不要擔心,他們也深知自己的同伴不是凡人,可這世上沒有絕對。試想,之前的實體幻術就足夠以假亂真,不論是從外形還是功用都完全一樣,略顯不足的就是維持時間太短,而現在的實體化,不但將維持時間大大延長,還大幅度加強了幻術效果,將這個空間無限拉近於真實,連超直感都無法發揮出十一的功效,更別提他們會認為這裡的生活與現實中的別無二致,無論身理還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