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草上,把身上溼淋淋的青衫剝下來。
起初他總是不由自主地想著傅紅雪和那鍋不知道有沒有做好的蓮子羹,如果他不是那麼好奇心強,現在他應該不會這麼溼,這麼冷,這麼頭疼。
仵作急著查出丁靈中的死因,好給葉開定罪。
葉開也急著知道丁靈中的死因,他想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不能,也不忍心讓丁靈中死得這麼不明不白。
他畢竟是個正當壯年的人,畢竟還與他們有過交情,畢竟是丁靈琳的‘三哥’,畢竟是葉開同父異母的兄弟。
他已經考慮好,知道了丁靈中的死因後就去找傅紅雪。
儘管丁靈中害死了翠濃,可是葉開相信傅紅雪也不會放著這麼詭異的事情不管。
更何況那已經是過去的回憶了,既然那個時候傅紅雪沒有殺死丁靈中,現在更不會再把丁靈中放在心上仇恨著。
可是,傅紅雪還在等葉開嗎?這麼大的雨,他又在幹什麼?
葉開躺下來,把冰冷的身體縮成一團,一邊想這這些問題,一邊安命的閉上眼睛。
他突然想起,丁靈中死前說的那兩個奇怪的字。
那個神秘的“嚴”和“眼”,難道有人會叫這個名字?
異變之夢
“謝天謝地,你多少還有點良心,沒有讓傅紅雪站上一夜。”
帶著賭氣情緒的聲音讓燕南飛一愣。
從樹上翻身下來的人,帶著一分埋怨九分心疼的表情,伸手摸了摸傅紅雪蒼白的臉:“你真是不會照顧自己。”
葉開。
除了葉開,還有誰敢做這個動作?
除了葉開,還有誰能做這個動作?
可葉開這個時候應該扛著丁靈中的屍體,被捕快團團圍住才對。
他怎麼會同時出現在這裡?
傅紅雪皺了皺眉,倒不是因為疑惑,他根本不知道葉開現在是什麼情況,只是因為些許在人前親暱的不習慣。
葉開抓住他的手,笑容溫和:“你這麼想生病好讓我照顧你?”
傅紅雪狠狠瞪了他一眼,甩開他的手,頭也不回地回到船上。
葉開看著燕南飛,頗有深意地挑了挑眉,一拱手:“請?”
被拋在一旁的燕南飛尷尬地笑了笑:“請,請。”
船內依然透著冷風,傅紅雪卻覺得已經不那麼冷了。
因為葉開的笑容實在比陽光還溫暖,還耀眼。
傅紅雪的目光終於從天涯邊回來了,好像冰山也慢慢化成了水,柔和了許多。
葉開隨便地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將內力傳送過去,好像根本感覺不到自己身上冷冰冰的雨水。
燕南飛不自在地看著這一幕,這一幕實在和諧,刺得他的心更加疼痛。
葉開,怎麼知道傅紅雪在這裡?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葉開突然展顏一笑,對傅紅雪道:“酒被我一個人喝完了,這裡的酒你喝不喝?”
燕南飛乾笑一聲,道:“你問錯了。”
葉開笑道:“哦?”
燕南飛道:“剛剛我才問過傅紅雪,他說即使是你的酒,也只在他想喝的時候才喝。那麼我的酒,不是更入不了你們的眼?”
葉開笑道:“沒關係,其實只要你願意招待我們,什麼樣的酒都能入眼。我們不但會喝,還能聽。”
說著,他便拿起了桌子上那個空空的酒杯,笑著向燕南飛晃了晃。
燕南飛終於解了尷尬,笑道:“看來就算我想不請你喝,都不行了。”
就在這時,燕南飛瞪大了眼睛,傅紅雪挺直身體,也罕見地露出極度驚訝的表情。
葉開憑空消失了。
憑空消失的意思,就是不管你怎麼找,都找不到他。
他就好像從未出現過一樣,又如同一陣輕煙,一陣微風,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剛剛他就站在桌子邊,拿著酒杯,就在下一秒,他就消失了。
這種事情難道是人能做出來的?
不是,人力絕對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難道是鬼魂?是閻王?是那些隱藏在地府裡,人類看不見的幽冥?
葉開慢慢地掙開眼睛,思緒還有些迷迷糊糊。
他剛剛好像做了個夢,夢見自己和傅紅雪還有燕南飛在一起。
傅紅雪在淋雨,居然是因為燕南飛,這讓他很不高興。
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