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像是被剜去了一塊什麼東西,有些空落落的。查爾斯以為,即使有一天V。V會對自己拔刀相向,他也能夠理解和接受,卻原來……是他高估了自己。
是啊,怎麼會忘了呢,V。V對他的執著,都建立在‘他是查爾斯’這個條件上。
憑藉查爾斯的伸手,他能夠輕易地從V。V的禁錮中閃開,但是他一動不動,也許在此時此刻,他的心中還有著一絲如釋重負的感覺,他微微側頭,凝視著V。V精緻的側臉,那張面龐現在已因為憤怒而扭曲:“沒錯。所以,尼桑想要怎麼做?”
“不要叫我哥哥!”V。V的槍口往查爾斯的腰上撞了撞,那失控的力道使得查爾斯吃痛地蹙了眉:“我……我……如果這些年來,查爾斯都是虛假的,那麼我的堅持,到底算什麼?!!!”
明明是兇狠的話語,近乎癲狂的語氣,查爾斯卻從中感覺到了一絲脆弱。他嘆了口氣,雙眼無神地仰望著天空,是什麼時候開始,局面變成這樣的?
李代桃僵的穿越、難以割捨的親情、進退維谷的場景……
如果說,在V。V對查爾斯和geass教會之中做出選擇的時候,查爾斯對自己頗有信心的話,那麼現在,他的心中沒有一點底。
查爾斯轉過身,伸手想要攬住V。V,卻被他兇狠地喝止:“別動!”
查爾斯只能僵著身子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他頓時明悟,現在恐怕一點風吹草動都能夠刺激到V。V,只能溫聲說道:“好,我不動,但是,V。V,也許‘查爾斯’是虛假的,我
卻真的把你當成哥哥。你好好想想,我們之間的相處…難道也是假的麼?”
V。V寒著臉,眼神中時不時地閃過掙扎之色,半響後,他道:“……即使是這樣,也改變不了你是個冒牌貨的事實。事到如今…你還在狡辯些什麼?”
“我沒有狡辯。”查爾斯的眸子黯了黯,隨即撤去了偽裝,棕發棕眸的俊美青年出現在V。V的眼前,讓他呼吸一窒,這張面容,竟與玖蘭樞有三四分相似。
一個晃神,查爾斯已經與V。V面對面地站立,V。V迅速地舉起槍,對準了面前之人的心臟,他的手有著自己都未曾發現的顫抖:“回答我,是不是你……‘殺’了查爾斯?”
“我從來沒做過這種事。”查爾斯搖了搖頭,“等回過神來的時候,我就已經在這裡了。”他向著V。V一步步逼近,好似渾然不在意他手中舉著的槍:“V。V,如果還是不能夠原諒我的話,就朝我開槍吧,這是我該還給你的。現在,我也不是查爾斯的模樣了,下起手來會比較容易吧?”
V。V看著不斷朝那危險的槍口逼近的青年,心口有些發顫,更有一種他自己也說不上來的恐懼,他垂下眼,故作強硬地推了推槍膛:“你以為,我不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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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蘭家的祖宅中,一個大陣正緩緩的啟動,陣中平放著一口棺材,棺中躺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以為久久未曾接觸到陽光,他的面板很是蒼白,和身體卻沒有一絲損壞,宛如沉睡。
以玖蘭之血作為媒介,陣中的能量被少年一點一點地吸入體內,周圍的光芒逐漸減弱。終於,在最後一點能量被吸收完畢的時候,少年長長的眼睫毛動了動,隨即,睜開了一雙棕色的眼睛。
此時,正在玖蘭家的大廳中收拾著東西的早園琉佳手下一頓,架院曉皺著眉望向窗外,就連一向沒心沒肺的支葵千里眼中也出現了凝重之色,只有藍堂英竄上竄下,好奇地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明天不是悠大人和樹立大人的忌日麼,我們不替樞大人去祭拜他們了?”
一條拓麻並不在場,本來他是準備和眾人一起過來的,但是在來這裡的前一天,他被自己的爺爺一條麻遠叫了回去。
“不……總感覺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遠矢莉磨叼著根巧克力棒:“話說回來,樞大人已經很久沒有回來看過了呢,連悠大人的忌日都錯過了。”
“不行,我還是不放心。”架院曉道:“我們過去看看吧。”
在玖蘭樞或一條拓麻在場的情況下,架院曉一般並不多加開口。但在兩人都不在的情況下,成熟穩重的他就變成了眾人的主心骨。
遠矢莉磨第一個舉手:“贊成。”
早原琉佳看了一眼眾人:“我也覺得去看看比較好。”
“喂,那樞大人的東西怎麼辦啊?”至於在一邊炸毛的藍堂英,他的意見直接被眾人忽視了。